死的孟毅也醒过来,因为,他们到站了。
刚一起身就发现徐昊义刚放下书。
在车上看书眼睛不觉得累么,难怪要带眼镜了。
下车后,他们搭了另一辆车回去,孟毅年迈的老母亲一见着自己儿子回来,老泪众横,一口气冲出家门给了孟毅一个大满贯直呼:“哎呦喂~乖儿子你可总算回来了,你妈我想死你了!”
孟毅:= =
☆、往事
孟毅的家乡坐落于偏北的小镇里,风土人情浓郁,倒叫蓝天也深邃许多,四面不说群山环绕但远远望去一眼也能看见高耸入云的山峰,朦胧而又清雅。 其实,小镇上的人宁愿远远眺望一眼也不愿住到那山峰脚下去,若来个山体滑坡水土流失什么的一大家子的性命谁顾。
雄伟瑰丽的山峰、浓厚的乡土人情、虚空中不时漂浮的炊烟袅袅,徐昊义嗅着此处气息,感觉仿佛连空气都格外疼惜这里,清而不寡,正是恰到好处。
孟毅的母亲一双老眼在徐昊义身上上下探视,而他依旧嘴角一勾浅笑辄止,“伯母,您好。”这种声息便知其人成熟可靠,一身简洁干净的行头让孟伯母很是喜欢,苍老的:“你,是小毅的……伴儿?”
对方笑着点头。
说实在的,孟伯母不是不介意自己儿子喜欢男人这件事,毕竟为家开枝散叶那是件大事,不容马虎,但他们家的情况不同,儿子不止孟毅一个,他还有个弟弟,年纪二六,合家欢乐,为家里添了一男一女,所以相对的对孟毅的感情就松了一些,可这松缓尺度仅限于她……
孟伯母欲言又止的模样,望了望一边弄菜的儿子,扯过他:“你们……真的愿意过?”小心翼翼,话语中却露出恳切的怀疑。
徐昊义淡淡一笑,既然要帮就帮到底好了。“是啊,小毅出来后就住在我那儿,我们一直处的很好。”
孟伯母“哦”着点头,分明是知道孟毅被赶出来的事,随后又将他往自己身边扯过来稍许,静悄悄的:“那个,伯母是挺喜欢你的,不过……唉,他爸是个退役军人,榆木脑子,要是你能劝动他算你本事。”说完,竖起大拇指。
黄昏,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镇子有个好处,就是没到黄昏时分能亲眼看西边火红下落的帷幕,孟伯父刚从另一个退役老人那回来,满面喜色,可一见徐昊义立马沉脸,阴晦得实在可怕,饭桌上,刻意回避有关他的话题,一餐饭吃得谨慎小心,感觉若是一句话说不好,下一刻便是掀桌子的节奏。
孟毅帮着伯母收拾残局,伯父便趁空把徐昊义唤进里面的屋子,聊了好一阵,收拾完东西的孟毅竟一点没察觉刚才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徐昊义一手搭着伯父的肩头,两人脸上笑得跟亲生父子似的,他纳闷了,这两人不会是拿错剧本了吧。
家里能空出来的房间很少,孟毅又很不放心徐昊义跟父母睡,总感觉会出什么事,自己又多年没能同父母一张床,然后因为种种原因,他们俩就凑合凑合挤一间了。
他想这挤一间就挤呗,反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人的时候同一个屋檐下俩人都过了,难道还怕有人在的时候么更何况这里是他的地盘,可是他没想到身为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听完,一阵蛋疼。
窗外月色明亮。孟毅刚铺完床,“你睡里面?”
徐昊义略有深意的眼睛瞟了眼床铺,两个红色枕头平平整整的摆着,甚是诡异,转动眼睛看向他:“我打地铺。”随后悠悠地从床上拿下个红色枕头,动身睡地上。
孟毅感觉嘴角有些抽……好想揍人。
孟毅躺床上直勾勾望着天花板,辗转反侧睡不着,一团怒气:“你关灯会死啊!”噌的一下起身。
徐昊义一双眸子幽幽,屋檐上蜘蛛编织的网看得一清二楚,盘根错节的丝网密密麻麻总结在深幽暗处,没人清理便愈结愈多,深吸长长的气,第一次觉得说话都这么累,懒散的:“我有病。”
切一声,“你却是有病!赶紧治!”
这句话引得他轻声苦笑,屋子里虽然开着灯但还是不比白天敞亮,昏昏沉沉愈发想睡,“你之前不是问过蒋旋的事,还想不想知道。”
孟毅“嗯”的掷地有声。
他笑了笑,便开始讲述一个故事。
“其实我之前见过你,那个时候蒋,南旸总是对着张照片暗哭,张片上面就有你,可是时隔太久,我忘了,直到后来你到公司试镜,才渐渐想起来。我会这么帮你多半还是因为他的缘故,跟南旸处的那段日子还挺开心的,”话说到这儿忽然停了一下,苦笑一声:“我有种精神疾病,只要在夜里没有光亮的情况下……我会想杀人。”
孟毅:!
“南旸几次差点被我活活掐死,呵,他说他不怕,说会和我一直过下去,可全是放屁,还不是该走走该散散,他为了躲我不惜损失圈里积攒起来的名气跳槽换了经济公司,说白了,谁不怕死?”
孟毅:……
默默打开一盏灯,屋内顿时亮堂不少,似乎声线也逐渐清晰,“……你,怎么会有这种病?”
徐昊义:“家族遗传病。”五个字一带而过,他坐起身,目光落于孟毅脸上,“我会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是因为你住在我那儿,又看见你家其乐融融,所以你如果不想看见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话晚上就不要来我房间!我不喜欢我房间里有第二个人!”最后两句气息明显加重,连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