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马寺上院便传出消息,招来东南西北各个地方一共九九八十一家下院一流武僧好手,来到北境,将我们五人团团围住。白帝五子当年三进妖都,杀得妖族j-i犬不宁,这事我是听说过的,其中一位薛大侠折损在妖都,令人扼腕。如今看着围着我们的那些武僧高手们,我心中有些后悔,若是这四位中哪一位又折损了,那就是我的过错了。
他们四人却浑然不惧,还在寺院门口饮茶下棋,十分惬意。我对他们四位之间的感情也十分仰慕,若是有遭一日我游长鲸危在旦夕,能有一人为我出头维护,那我真是肝脑涂地也要报答他。”说到这里,他瞧了季伯良一眼,笑道:“当然,这种兄弟我也有了。当时他们四人虽然从容,但我知道,情势已经是剑拔弩张。
主人说,既然白马寺不惧将这种丑事传得天下人都知道,那他也不用客气。他放出讯号,说是要召集天下好友前来帮忙,我很是担心,总觉得没人愿意来趟这趟浑水,哪知道过了才五天,天机门的玉渊先生和他师弟游惊梦,现在已经是游掌门啦,两人第一拨赶到,接着又陆陆续续来了几拨,人虽然不多,但也足以壮大声势。当时我看着人一拨一拨地来,心情激荡,感动得要命……”
季伯良道:“瞧瞧,泪蛋蛋又要跌下来了!”
游长鲸嘿了一声:“那是你们没看见。我们叫天底下九九八十一间白马寺的好手们围住,我以为非得杀出一条血路,却突然看见山下那条路上,真的有人上来,还是为了我们,为了公道。那种绝处逢生的心情,非言语所能言表。”
江海西点点头,问道:“那之后呢?”
“那之后,我们僵持了好些时日,大家都没动手,没人吵闹,就坐在白马寺门口,都不说话,沉默肃穆,白马寺的方丈大师终于怕了,妥协让步,叫人把那抚西下院牵扯的人都带来,由各位英雄豪杰发落。”
他说得简单,但是身处其间时的心境,却并非这平平淡淡几句话所能言表。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天下间真的还有公道存在,这世上恶人那么多,那么坏,老早就叫他心灰意冷了。但是在梅厌雪挺直的脊背上,在赶来相助的那十几位好汉们沉默的身影中,在他们清澈安静却又明净无瑕的眼睛肿,他的心死灰复燃。
他们不吵不闹,就静静地坐着,谁也不知道是白马寺的门先打开,还是包围的武僧们先动手。但是在那沉默与肃穆之中,笼罩着一种顽强的力量。
游长鲸看向马老伯:“我原以为,我该对得起虎子了,可是没想到,原来这背后还有封霄掺了一脚。他究竟是和白马寺的何人勾结,害死虎子的?”
马老伯回忆道:“我在外头赶车,也不敢抬头看那位客人的模样。但他的确穿着一身僧衣,而且他说话是北境口音。”
游长鲸冷冷道:“定然那位白马寺的方丈!一定是他收了封霄的好处,授意抚西下院的主持,主持不便出手,又将事情交给达智办,就为了逼问一本秘籍,害死了虎子。这些狗东西,等老子出去,非得……”
他目露凶光,瞪着地上昏迷的封决,不再说话。
纪老嘿了一声:“冤有头债有主,你伤一个武功不济的半大少年,有什么意思,有本事就杀了下头这个!”
他拍了拍身下的棺材。
游长鲸骂道:“狗东西,你成天污蔑我家主人,说的话老子一个字都不会听!”
纪老气得满脸通红,尖声叫嚷:“我污蔑你家主人?嘿,你敢不敢叫你家主人来跟我对峙,是不是他抢走了原本该属于少主人的位子?他就算什么都好,义薄云天,但这贪恋权势我总没说错!”
听他死咬着梅厌雪不放,游长鲸骂道:“放你妈的狗屁!那个破位子,我主人才不稀罕!定然是封霄塞到我家主人手里的!老马,你说两句,你常伺候在封霄跟前,总该知道一些事吧!”
马老伯为难道:“老城主过世时,只把这纪大人和梅城主叫到了跟前,别的人一概不能靠近。”
纪老得意洋洋:“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倒是想想,老城主自己有个儿子,干嘛非得把城主之位传给一个外人?”
马老伯厌憎地看了他一眼:“你就闭嘴吧,凭你一面之词,谁也不会相信!你这卑鄙小人,还暗中下毒害梅城主,游风使,你若是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该把这个卑鄙小人宰了!”
“什么?什么下毒?”三人都惊呆了,齐声追问道。
“就是当年这小人害死肖大侠的毒。不过小老儿想,这毒既然过了这么多年还没发作,那大概就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说不定是肖大侠在天之灵……”他说到此处,有些懊悔,闭上了嘴。
众人不曾注意到,听说那毒没有发作,都是松了一口气。纪老却是嘿嘿冷笑。游长鲸瞪他一眼,只觉得这小人令人作呕,恨他给主人下毒,背地里诽谤造谣,又帮着封决成天搞事,心中已打定主意,非得将这人除掉不可。
他眼中杀机毕现,腹中鼓动,运气s,he出一枚冰锥!那纪老却好似脑后生了眼睛,身子一偏,躲开了去。他反手就是一掌,打向游长鲸伤处。两人交上手来,你来我往,暗室中掌风呼呼,叠出一片杀机的暗影。
季伯良见纪老发难,不由分说,也抬掌攻向纪老。两个打一个,打得纪老不住嚷嚷:“够了!都停手!再不停手,我就跑了,叫这傀儡掀翻棺材板子出来,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