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邢雷愣住。
“只是你若不把下部交给我,我此生唯一亲人或许也要死。”姜百里道,“我要去救他。”
邢雷不语。
∏竽悖把下部给我。”姜百里道。
邢雷还未反应过来,姜百里却陡然在他面前跪下。
房里还是这一大一小,只是小的瑟缩在床上,大的却跪在小的面前,场面说不出的吊诡。
“是我求你。”姜百里道,“下部在哪里?”
“在……在……”邢雷终于开口,却如梦初醒一般,自己脱起衣服来。
脱到只剩xiè_yī亵裤,再将xiè_yī脱了,交给姜百里:“……就是这个。”
竟是被贴身缝在小儿衣物里。
姜百里将线头一一剪断,把悲问抄小心取下。
邢雷把衣物再穿上,看着姜百里,不敢说话。
这人眼里的红仍未褪尽,方才可怖模样震得邢雷不敢放肆。
姜百里回头道一句:“谢谢。”
惊得邢雷结巴道:“不、不、不……”
姜百里却恍如同方才换了一个人,又成早先那副模样道:“你怕什么?”
难道敢明说怕你么。邢雷心里想着。
于是他开口道:“你真是姜百里?”
“是。”姜百里答。
“那你指天发誓。”
姜百里便当真伸三指道:“若我骗这位……邢雷小兄弟,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唉……”邢雷却兀地叹了一口气。
姜百里看他,他也看看姜百里,又道:“你还有亲人可救……”
姜百里便揉一揉他头:“小小年纪……今后你也会有的。”
“还会有?”邢雷道。
“看你运气罢。”姜百里笑一笑答。
☆、三十五
姜百里第二日一早便走了,走前将邢雷领到第九宗与郭霖面前,叫她们先看管几日,若是三日后二人音讯皆无,便带回江南去,保他吃喝不愁便足,旁的不需管。
说话时第九宗要揉一揉小子头顶,邢雷猫腰避开了,站到郭霖身边去。
虽是早便说了来一个是一个,临要分道,第九宗想一想三日后情形,凶大于吉。
可若是说算吉凶,唐逢春此道不通,也未教过她,却比她晓得得多。
便是她也管不到的。
在地牢里唐逢春老老实实任他们束手脚,押到刑房又防他藏暗器,将衣裳一件件都扒了,剩一条亵裤。
唐逢春身上行李衣物全摊到面前,自己双手被铁索困在刑房木架上,陈年旧伤累累,触目惊心。
大刑倒是未动,弓卿走到他面前,拾了那只玉镯,一手拿着端详。
“果然是玉镯有异。”唐逢春道,“我就说姜百里哪里来的便宜叔叔……你偃云坊还是老招式,金蜂堂的酒曲寻蜂?”
弓卿道:“错了,再猜。”
“既不是这玉……那便是我了。”唐逢春道,看一眼弓卿身后笑吟吟的人,“良畴么?”
“还算聪明。”弓卿道,“良畴妙手回春,不会平白为你施针。”
“那是他这针上有异了。”唐逢春道,“欺我不通岐黄啊。”
“若针上有异,难保看不出差错来。”良畴笑道。
“你们还有旁的法子?”唐逢春问道。
弓卿笑一笑:“良畴与你们同道几日,苍夷就跟了你们几日。”
“苍夷?”唐逢春挑一挑眉。
“是鹰。”弓卿道,“我豢的鹰,良畴教它辨你声音形貌,你便是鹰哨。”
唐逢春笑起来:“少坊主年少有为,季老坊主后继有人。”
“现如今已是坊主了。”弓卿耐着性子道,“唐逢春,当年你护我有功,我不想为难你。”
“坊主说笑,收钱办事,哪来的功过。”唐逢春道,“不知坊主要如何为难在下。”
“你想我怎么为难?”弓卿问道。
“严刑拷打……”唐逢春顿一顿,“……我是不怕的,坊主莫忘了,我是季老坊主口里凶徒,从我嘴里挖出东西,用不得硬招。”
“悲问抄在哪里?”弓卿不同他多纠缠,道。
“自然只有姜百里知道。”唐逢春答。
“那姜百里在何处?”弓卿问道。
唐逢春却张了张嘴,摆出一副惊诧模样道:“怎么,你们抓了我竟不放消息出去么?”
良畴自后道:“放了,依你看他会来?”
唐逢春便又笑了:“既然消息都放了,他自会来的。”
“你断言他会来,是来救你?”弓卿问道,“为什么,为你二人余桃之癖?”
“是啊,情深似海。”唐逢春随口答道。
“三日。”弓卿道,“若三日后他不来,只好让你做个替死鬼了。”
“何必客气说话,他来了,我二人也决计没有活着走出去的道理。”唐逢春道。
弓卿冷笑一声,意思里是聪明人,便转身要走。
“慢着。”唐逢春道。
弓卿止步转头看他。
“坊主,到了刑房却不行刑,只这么押着?”唐逢春道。
弓卿想一想,笑道:“说的是。”
便转头吩咐道:“你们留一个用刑吧。”
说罢便走出去。
良畴跟在他身后,忽而转头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看唐逢春胸腹上一道旧疤,只一瞥,立即转了头跟出去了。
过一会儿,用刑的人进来了。
唐逢春垂眼看一看,再抬头打量,道:“刑具都不带进来,怎么用刑?”
那人笑一笑道:“你运气好,良先生打了招呼,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