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在下正是苏幕白,拜见大人。”苏幕白忙拱身行礼。

“不敢,能得你这这两天上京的风云人物作为下属,老头子荣幸的很呢。”

听着秃鹰凉嗖嗖的话,苏幕白真心觉得自己的到来不是荣幸,而是给眼前的大人添了一个大堵。

“桌上这些都是今天要整理归类的卷宗,你要在午时前弄好交给我。”说完便抬腿走了出去。

苏幕白看着眼前小山似的卷宗,心想真是世事无常,前天还和张玲并马逃命,生死与共,今天却一个远走天涯,一个被困于这斗室,心思烦乱,待整理好卷宗时,早比李现要求的时间晚了整整一刻。想起那张秃鹰般的脸,踌躇了好一阵后,才抱着卷宗来到李现处。

奇怪的是,李现并未苛责他,而是跟他饶有趣味的聊起了他归类过的卷宗,不一会,苏幕白便被李现说的稀奇曲折的案情和令人拍案叫绝的审案手法吸引住了,心情竟是慢慢地放了开来。

差点毁掉的苏幕白让宋炔有点后怕。他想到了陶疏桐,跟苏幕白一样,他也是新法令的执行者,比起苏幕白,他更处在变革的正中央,感情是苏幕白的软肋,被守旧派抓住便被狠狠地作了一笔文章,宋炔想象不出,若没有机灵的鬼才刘文杰,苏幕白的下场会有多惨。而陶疏桐呢,陶疏桐有没有软肋?他的软肋是谁?他想到了元宵节自己对他的逼问,他死咬牙关不松口,难道也跟苏幕白一样,是见不得光的不伦之恋?想到这里,宋炔不禁打了个冷颤,他转头问跟在身后的黄怡

“陶爱卿最近怎么样?”

“陶大人除了每晚写一首诗,其余的与以前无任何不同”

“让你的人,把他写的诗给我抄一份。”

“是,陛下”

当第二天一大早拿到黄怡带回来的诗的时候,宋炔的脸色很是难看。他翻来覆去地读着那首诗,手指握的发白,一边的黄怡偷眼打量了一眼,是上京才子扶柳先生的一首情诗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s-hi春衫袖。

“传陶大人御花园听风阁喝茶”宋炔闷声吩咐道。

听到黄怡的声音,陶疏桐从那堆积如山的奏折前抬起头来,在听到黄怡带来的旨意后,脸上浮现出一个温柔轻松的笑,整个人好像从冬天走向了春天那样变得柔和起来。他简单交待了下属几句,便跟随黄怡来到了听风阁。

听风阁是御花园内矗立在假山上的一个亭子,亭子周围开着大丛大丛的玉茗花,对面假山上的一束瀑布飞奔直下,被风切碎的点点水珠跳跃在玉白色的花蕊上,莹莹玉立,让人观之忘俗。

拾阶而上的陶疏桐抬眼看向亭里,那道心头萦绕的身影就站在玉茗花旁,好像正神色温柔地与花脉脉对视,转头看到陶疏桐走上来,便伸手掐了一朵开得正艳的玉茗花,递给陶疏桐,“此花玉白无暇,开得热烈绚烂而又温婉平和,正如梅远,此花,当送卿。”

看陶疏桐接过后一直拿在手里,便伸手捉过,小心地帮他别在左胸处的纽扣处。陶疏桐看他别花的动作娴熟,赏心悦目至极,心里不由想到宋炔与梅楠崔衡在一起时是何等地潇洒fēng_liú,不禁又有点局促,宋炔看他脸色微红,便笑着执起了他的手,拉着在石桌旁坐下,看他抬手就要去拿茶壶,陶疏桐忙伸手去抢,心想怎可劳烦陛下替自己倒茶呢,不料却慢了宋炔一步,手伸过去的时候,摸上的不是茶壶,而是皇帝陛下的手。陶疏桐像被磁铁吸住了那样,心里想着应该赶快撤回自己的手,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双手好像变得不是自己的,一动不动。宋炔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陶疏桐的手,笑着说“梅远不要客气,喝茶随意即可,不必在乎虚礼。”说完便抬起茶壶,替二人斟上。陶疏桐刚抿了一口,便听到宋炔问道“梅远,你对苏幕白一事,怎么看?”

陶疏桐抬头,看到宋炔看着他,茶杯里的茶一动没动。

“苏大人是性情中人,此次遭贬,着实可惜。”

“苏幕白才华横溢,但□□是他的软肋。”

“□□是每个人的软肋”

“梅远,但朕不希望你有软肋。”

“陛下放心,臣的软肋不会让任何人看见,臣把他藏在心底”

“梅远就不能没有软肋吗,朕不希望卿出事”宋炔有点来气

陶疏桐抬头看了皇帝一眼,看到那微微不快的脸,想起元宵节那晚的连连逼问,猜想是不是他发觉了自己的心思,现在来暗示自己此事如同苏幕白的不伦之恋那样不靠谱吗?只觉得心里犹如灌了万斤铅,沉重得不能呼吸。 宋炔看到陶疏桐脸色发白,心下又有些愧疚,想着感情怎可说没有就没有的,是自己要求过分了,便软下声音,看着陶疏桐说道“朕刚才急了,梅远不必为难,朕说过,要做卿永远的靠山,这话永远作数。”

陶疏桐没抬头,而是在宋炔面前缓缓跪下,看向宋炔,坚定地道“陛下,臣永远不会让陛下为难,臣愿为陛下万死不辞。”

望着那青松般挺拔的身影,宋炔叹了口气,伸手扶起陶疏桐“梅远,你我君臣相识相知,相辅相成,待新法成功,河清海晏,咱们还要一起携手游遍这大好山河,你心底有执念的意中人,朕不知道她是谁,但若她成为你的软肋,朕会保护你。”

陶疏桐抬起头,眼色复杂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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