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他顺势就推开了对方的手。
季意然冷冷扫他一眼,索性收回手看他玩什么花样。
“哇塞,这衣服虽然年头多了样式也极简单,但质地却是上乘的苏绣,穿得起的人必定非富即贵。还有你看这首饰盒的工艺,绝对出自百年老店万宝斋天字号的工匠之手,这里面的首饰啧啧,也是价格不菲……”李慕歌这时转身看向村长,“这么值钱的东西你们怎么能忍到现在还不把它变现挥霍了?”
惊魂稍定的村长嘿嘿两声,不好意思道:“不瞒您说,其实从我爹当村长的时候全村就都有这个心,但是到了我这一代都没这个胆了。而且这是一个‘蛇女’留下的东西,又被那‘黑袍人’紧紧看着,况且我们也出不了村,外面进来的人我们也很难信任,时间长了也就再也不惦记这点意外之财了,反倒是把它看做了一种无妄之灾”。村长说完不住叹气。
“蛇女?”李慕歌与季意然异口同声道,听到对方声音后又同时嫌恶的皱皱眉。
“是呀,在我很小的时候见过,虽然印象已经很模糊了,但是依稀记得那夜火光冲天,一个女人肌肤薄弱蝉翼,皮肤底下青红血管清晰可见,就像层层蛇鳞密布于身又像一条巨蛇躲在了他的身体里,当日她倒在大火中不停蠕动,双目黄浊血口獠牙十分骇人。”说起当时情形,村长依旧心有余悸,胖胖的身子不由瑟缩一下。
“子不语怪力乱神,蛇女之说可能也是‘蛊毒’作祟。”故安说着走进门来,身上已换了一件青色的布衫,乌黑长发随意挽起,脸色虽依旧苍白但神色清爽不少。
“蛊毒?果然!”再次的异口同声,令李慕歌与季意然只好尴尬的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故安轻笑一声,摇头道:“昔年天魔教中有种蛊毒叫做‘龙莹’,中蛊者表皮变薄经脉变粗,双眼浊黄牙齿尖长,四肢无力且性情大变,正如刚才村长所描述的状况。”
“故兄真是见多识广,不过这毒物一事,岂不是李将军更加擅长?”言下之意是嘲笑季意然刚才与他异口同声的发问。
“恕我直言,世上蛊虫千万,若都能轻易辨认,知其习性、功效,那养蛊者也不会为人所忌惮,天魔教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季意然发誓,他早晚会亲手解决了这个总跟他对着干的贱民!
李慕歌笑笑没有再反击,而是从刚才翻看的物什里轻轻拿起一只玉镯,将其对准阳光缓缓晃动,原本平淡无奇的镯子突然变得熠熠生辉流光溢彩,并在地上投下一排光影,随着玉镯角度的变换化为半句诗文——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我记得这种工艺叫做‘藏天光’,是北方第一珠宝商‘巧天宫’的独门技艺,最早供应于前朝襄国的皇族。看来那黑袍人与季氏脱不开干系啊。”
李慕歌将自己的分析娓娓道来,用实际行动反驳季意然刚才对自己“见识”的质疑。
季意然听后,一颗心立刻沉得深不见底。不是为刚才的口舌之争而是为此时李慕歌捅出的“皇家内幕”。他当然知道黑袍人与他季氏皇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不代表他也想让别人知道。
“李兄,好眼力。”心里虽恨但他面上却笑,内心早已打定等事情一办完,就立刻将其灭口的主意。此人小聪明委实太多。
“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看来倒是对相思相望不相亲的怨侣”故安将镯上之诗的后两句朗朗吟出,适时转移话题。
“听故兄吟得感慨万千,似有同病相怜之感,惺惺相惜之意啊?”李慕歌转头询问,目光层层叠叠似是在问:你我是否也是如此?
他脸上神色真切,心中却在冷笑:你想为他转移话题,那我就把话题转移到你的身上。虽是如此,但那过于逼真的追问似乎也染上了几分真情。
故安一下被这目光绊住,过往种种浮于脑海,心中虽痛但脸上却是面无表情,只道:“在下只是一时有感而发,李兄切莫张冠李戴。”
他们一个佯装热情一个故作冷淡,当面热心冷与面冷心热屡屡过招后,真心只能默契的被彼此埋葬于深不见底的秘洞,若相遇又要历经山水几程,岁月几何?
季意然见到此情此景,只觉刺眼无比,于是出声打断道:“若要儿女情长,你二人不妨回屋再叙,李慕歌,现在人也到齐了,话也聊得差不多了,时间也快到傍晚了,再不把你的秘密武器拿出来恐怕这全村人的性命就要丢掉一半了。”
村长闻言立刻吓得血色全无,跪在地上就一个劲儿的给李慕歌磕头,口中连呼“大侠救命,大侠救命!”
李慕歌赶忙扶起村长道:“别激动,别激动,千万别激动!”
随后他掏出一个白玉瓷瓶,一脸神秘的递给季意然。故安则一脸他就知道的神情。
“此物名唤‘千逐香’,这世上除了我不会有第二个人拥有此物。”李慕歌嘴角上翘,言辞间不无得意。
季意然把玩着瓶身,唇边闪过一丝不屑,心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等我一统天下后,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我不能拥有?起码现在这半壁江山已在我手。
这时李慕歌的声音再度响起:“此物无色无味隔绝六感,我们只需在这上面滴上几滴,就能敌明我暗了!”他将瓷瓶拿回,打开瓶塞直接将里面的液体倒向那些衣物。
“那就有劳李兄一会儿暗中跟随了,一切小心。”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