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微凉,看身后人别扭的样子,骆泗勾唇一笑,目光里是自己都不知道的迁就。
他回过头,轻轻颔首——反正他们武力值也过关,干脆就按命运之子喜欢的来吧。
系统在脑海深处嘤嘤嘤的哭,似乎已经放弃了扭转宿主的想法,连这种“你推他一把他就下去了”的大好机会都没有多说什么。
节目组布置有限,不是所有房间都用了起来,暗藏有线索的可能只有那么两三间。房里黑糊糊一片,似乎也很难确定,究竟哪些房间才是有用的。
这种时候,节目组的布置就帮了大忙——只要黑暗里有摄像机闪烁着微光,他们就可以直接进去,都不需要思考的。
第一间房间是一间客房,大床摆在中央,被层层纱幔掩盖住。
见有人从窗户进来,跟拍大哥吓得浑身一抖一抖,整个人从墙角站起来:“卧槽你们是怎么回事!按照流程不是至少还有四小时吗!”
……节目组究竟设置了多少难题啊,是打算分成三期放吗!
骆泗勉强扬唇,露出一口白牙。乔钰诩懒得回应,直接走去衣柜旁,开始搜索:“这房里,至少住了两个人。”
骆泗望过去,瞬间明白他为何这么说。衣柜里挂了两种大小的衣服,中间隔了一截,泾渭分明。
令人在意的是,衣柜里的衣服全是男士款。
既然他去搜寻衣柜了,骆泗便从另一边开始找起。床头柜里空落落的,他寻了一圈未果,最终,目光落在床幔上。
床底是封死的,应该不会有东西。他在床上摸索了一圈,最后灵机一动,掀开了枕头。
一本烫金日记,正安静地躺在被子上。上面用花体写了几个大字,《助理的日记》。
乔钰诩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犹豫了一下,骆泗没有喊他,而是拿起日记本,轻轻翻开。
“如果没有遇到他,我这一生,可能会结束在那个落雪的清晨。”
日记本里的字迹狂放,虽然用语温和,看起来落笔时却很急切。
助理以前不是助理,他是著名的贵族的小儿子,从小锦衣玉食,不愁吃穿。
但某年,家里犯了严重的错误,他也被跟着贬落泥尘。
猛然从贵族变成街头的流浪儿,无论是身心都无法接受,助理险些死在冬季。多亏遇到家,收留了尚未成年的他,他才终于有了容身之所。
“他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肌肤是染了朝阳的云,眼眸像点缀落霞的山谷……”日记中不乏各种赞美之词。骆泗随意翻了翻——如果说这是雏鸟情节,未免也太过了。
似乎,助理的世界里,只剩一个家。
家创作十余年,终于在写最新的一本书时,遇到了瓶颈。眼睁睁看着废稿被撕了一地,助理的心越揪越紧。终于打算做些什么。
“书中的舞台是一所豪宅。他说了,想用爱与恨的交织,将人性中最纯洁也是最丑陋的部分揭露出来……”
骆泗的脊背突然有些冷。另一边翻找的声音不知何时停止了,房内只余一盏灯,照亮床头小小一方天地。
无尽的黑暗蔓延开。一片死寂中,真相触手可及。
“我要为他编织出整个的故事。这座大宅,就是最合适的舞台。”
“在看什么?”清冷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骆泗浑身一抖。
他的助理乔钰诩慢慢靠近,短发蹭过脖颈,痒痒的,声音很轻:“为什么不叫我?”
第53章 花瓶骆泗(13)
“啊——”一声尖叫, 划破宁静的夜。
声音是从楼下传出的,听起来出自女性之口。脖颈旁的短发轻轻一蹭, 似乎是转了回去;骆泗赶紧把本子合上,翻过面儿摆在床中央:“出什么事了?”
“出去看看。”乔钰诩低声道。
骆泗站起身,脊背一片凉爽。s-hi漉漉的汗被裹在衣服里,也不知乔钰诩究竟看没看见本子里的内容。
无论看没看见, 既然青年不说,骆泗只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房间没有从内反锁,二人轻易便进入了走廊。身后有一道视线,若有实质的从脖颈上扫过, 骆泗浑身一抖。
青年的气息一如既往的淡薄,知晓真相后, 骆泗只想离他再远一些。
二楼和三楼的布置差不多, 都是一座回廊,无数扇门紧闭着。三楼房间的正下方, 不断有争吵声从中传出。
恶灵们暂且还没来到这间楼层。骆泗脚步加快, 率先来到房门前:“有人吗?”
乔钰诩缓缓踱步, 不紧不慢地来到了他身后。余光看不见青年, 骆泗敲门的动作不由更加急切。
房内争吵不休。身后身形一动,一只白皙的手从肩侧探出,握住门把。
“他们听不见。”耳边传来冰凉的低吟。
骆泗浑身一颤, 见门被打开, 忙不迭地先蹿了进去。
这里是一间书房。书柜层层林立, 几乎与天花板持平。三座小沙发摆在门口不远的位置, 茶几上摆了一本半翻的书。
争吵声是从书柜间传来的。二人一同前往,率先入耳的,是苏莓映的吼声。
“……别狡辩了,你就是凶手!”
听到“凶手”,骆泗心头一跳,不着痕迹的看了身侧人一眼。
最大的嫌疑犯就在自己身旁站着呢。
乔钰诩倒是没受影响,直接敲了敲书柜:“发生什么事了?”
两层书柜间,几名队友和跟拍大哥同时回头。看到这一幕,骆泗诧异地瞪大眼。
苏莓映倚靠在书柜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