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这是一名看不出年龄的男性,一身燕尾服规矩地拉好, 遮住半片脖颈。欢快的bgm中, 他朝众人鞠了一躬, 再起身时, 嘴里含了一朵玫瑰:“欢迎来到我的宅邸!”

因为含了东西,他说话嘟嘟哝哝的, 气势都削下去一半。

“……这人谁啊。”周景州没忍住,嘀咕了一句。

男性表情一僵。苏莓映瞪了周景州一眼,站起身时,脸上挂了热情的笑容:“您是《大活天下》的韦治臻吗?我才看了您的新作,真的是非常优秀的电影!”

韦治臻这才笑开, 眼角隐隐透出鱼尾纹。骆泗满脸惊奇, 听说韦治臻此人已经接近四十岁了, 但看面前人外表, 不笑的时候撑死二十岁。

察觉到他的目光,乔钰诩起身,将人视线挡住:“你刚是说,‘你’的宅子?”

“是啊。”韦治臻摘下礼帽。聚光灯散去,水晶灯重新亮起。带着背后一串儿跟拍小哥,他一步步走近:“我是这座宅子的主人。”

骆泗没忍住,嘀咕了一句:“没记错的话,这个节目叫《密室逃脱》……”

“既然主人家都站在这里,你把钥匙掏出来不就好了!”周景州帮他把想说的话吼出来了:“我们还逃什么?”

韦治臻一脸沉痛地摇头。大门在他身后“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一切喧嚣:“我倒是想。可这座宅子里混进了歹人,不仅杀害了我的妻子儿女,竟然还将我的客人们都锁进了宅邸——实在是罪不可恕!”

“比起妻儿,被锁竟然是更重要的事吗……”骆泗再度没忍住吐槽。

“总之!”韦治臻长袍一挥,无视众人微妙的眼神,在主座上落座:“现在我们要先逃离餐厅,顺便思考一下谁是凶手!”

“所以还是有内鬼咯。”周景州绝望,瞬间弹离苏莓映身边:“不会又是你吧?”

“都说了不是。”苏莓映皱起鼻子:“总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我看某个常年卖蠢的,就挺可疑!”

周景州瞪她:“你说谁卖蠢呢!”

骆泗劝他:“你别对号入座呀。”

韦治臻抬起酒杯遥遥对应,开始安抚两人:“行啦,凡事讲究个有理有据,没有证据的话先不要瞎讲……”

两人一起瞪他:“不会就是你贼喊捉贼吧!”

突然被针对,韦治臻差点一口血吐出来:“我没事对自己家人下手干嘛!”

骆泗站起身:“好了好了,既然已经开始录制了,我们先交代一下身份吧。”他记得这次节目组的邀请函上,写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是一名家,受邀来这里取材的,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惨案。你们呢?”

乔钰诩走近几步:“我是你的助理。”

骆泗狐疑地望向他。竟然有个助理,他自己都不知道。

“别看了。”乔钰诩皱起眉:“卡片上还说,我不能离家十米远——你去问节目组为什么这么分。”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别扭,与骆泗视线相撞时,不由错开眼睛。

“我也来,我是舞蹈家。”苏莓映站起身,假模假样地转了一圈:“虽然并不会跳舞——反正节目里就是这样了。”

闻言,周景州的表情十分复杂:“我是……爱慕舞蹈家的歌手……”

苏莓映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二人相看两相厌,骆泗赶紧出来打圆场:“那周景州你的卡片上有什么特殊要求吗?比如不能离舞蹈家太远?”

周景州说:“上面说,我可以为舞蹈家去死……”

苏莓映和周景州再度露出被膈应的表情。

骆泗心生同情。谁都能看出二人是纯洁的互怼关系,要真被绑cp,那实在是太恐怖了:“韦哥……哎不对,治臻哥你呢?”

韦治臻一本正经:“卡片上说了,我是这座宅子的主人,很欣赏舞蹈家。”

众人目光瞬间变得奇怪,集中在周景州身上。周景州被盯得毛骨悚然:“你们看我干嘛!”

“如果没理解错的话……”骆泗说。

“你和韦治臻,是情敌……”苏莓映说。

“所以非常有作案动机。”乔钰诩下了结论。

“卧槽,我要是他情敌为什么不直接把他解决了,还要从人家的妻子儿女下手!”周景州难得聪明一次:“明明留下他的妻子对我更有利吧!说不定就是韦治臻自己想和舞蹈家在一起,才先一步下手,排除了所有干扰因素!”

韦治臻瞪他:“别泼脏水啊,我只是欣赏舞蹈家,谁说要发展婚外情了!”

再怎么吵下去没完没了。骆泗揉着眉心站起来:“行啦。现在餐厅门也锁了,我们还是先考虑一下怎么出去吧。”

在乔钰诩的无声赞同下,众人总算有所行动,在餐厅里散开。

水晶吊灯在餐桌上挂了一排,璀璨的光芒下,整座房间一览无余。除却长桌,墙壁上满是古老的壁画。几面镜子镶嵌在壁画中央,映出众人忙碌的脸。

“诶。”骆泗站在长镜前时,周景州鬼鬼祟祟地从他身后凑了上来:“不再钻一次通风管道试试?”

骆泗转头,无奈地看他:“先不说这宅子有没有通风管道……”他指了指头顶,比划一下距离:“你确定我们有办法爬上五米高的天花板?”

周景州只得摸了摸鼻子,悻悻退开。

骆泗无奈摇首,转头打量镜子。长镜映出二人身影,似乎有些失真。

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将手指贴上微凉的镜面。

指尖与镜中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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