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地擦拭完那方唇角,骆泗把帕子收回来,在掌心捏成一团:“再这么搞下去,公司迟早得出事。我就怕……有更多的人受影响。”

邵天宁抿唇。他仔细望着面前男人,意外发现那只捏了帕子的手上,淡青的血管微凸,好像很紧张。

原来还是在怕。

说不清心里的感觉,他自喉间溢出一声叹息:“你怎么总是这样……”

青年想起网上那些消息。自从秦大少失踪,公众对他的寻找就从没停止过。即使基金会的资金来源摇摇欲坠,寻人的队伍也日渐壮大。

甚至在偏远的山区,都有不少人在往c城赶。

还好,他们都找错了方向……

邵天宁深深望他一眼,眸中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醉。

骆泗尴尬地笑。青年没给个准信,他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只得像等待判决一样,傻乎乎望着他。

对面人叹息一声。那双眼睛里的幽暗散去,似乎清明了一些:“我帮不了他们。”

“啊?”骆泗吐出一个单音,傻了。

见男人失望,邵天宁手指轻点,真相在舌尖滑了一圈,又默默吞了回去。他站起身,浓重的y-in影一下子笼罩住身前人:“秦叔,您不要做这些杂事。”

他看到了干净的衣服在晾衣杆上飘扬。只要想到面前人认真洗衣服的模样,心里就像被一把小刷子挠过,痒得不行。

骆泗眨眨眼睛,轻易被带过话题:“可是岛上又没其他人,我不来的话……”

他真的没有自觉。邵天宁想,小拇指在掌心拨动两下:“您希望宅子里有其他人吗?”

骆泗认真地想,要是自己被做掉了,有人在的话,也能留个见证:“当然。”

青年笑。他看着面前仰着头的男人,笑意未达眼底:“可我不想。”

“秦叔。”他突然凑近,声音极低,就像是在呢喃着情话:“我希望打开这扇门时,只会看到您一个人——永远留在这里,可以吗?”

骆泗眼前一黑,惊恐地抽身。没察觉到丝毫暧昧,他只觉得这是杀人宣言。

骆泗赶紧找人商量:“系统啊!”

系统漫不经心:“嗯?”

他战战兢兢道:“我要是死了会怎么样?”

“死了就真的死了呗。”系统逗他,见宿主瑟瑟发抖地当真了,才慢吞吞解释道:“抖啥。死了就去下一个世界,除了痛点没什么。”

骆泗放松下来:“那就好……”

“屁。”看他一副接受事实的样子,系统一下子来气了:“这就认命了?邵天宁这样对你,你还不弄死他?”

“可那些y-in谋都是咱俩的猜测啊……”骆泗说:“这里住着还挺舒服的,万一他真是在带我度假怎么办?”

系统说:“那万一你一辈子都出不去了怎么办?”

骆泗瞬间变得绝望:“那我还是去死吧。”

系统对他那点出息表达了深刻的鄙夷。

见面前人又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邵天宁低低笑了两声。他好像受足了取悦,手指按捺不住地搓揉两下,向前探出。

“秦叔。”骆泗下巴一暖,被人抬起。他还没反应过来,嘴傻傻张着:“啊?”

邵天宁眯眼,指尖轻轻摩挲。手中下巴很软,不像是属于一个中年男人。

他探寻着,望向半张的唇,眼神停留在暖黑深处。没有回答男人的疑惑,他埋下头,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骆泗捂住嘴:“不好意思,我牙齿上有东西吗?”

还是那副游离在状况外的样子。邵天宁低笑,轻轻地,一根一根地,掰开了那几只修长的手指:“戟洲……”

骆泗半仰起头,十指温热,被两只大掌锁住。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他刚想回避,唇上便是一暖。

“唔!”

骆泗睁大眼,双颊迅速地染上薄红。

亲吻来得猝不及防,等二人终于分开,男人双眸像染了春水,嘴唇s-hi润,正可怜兮兮地颤抖着。

这句身体长得极美,常年身居高位养出的气势,却冲淡了他许多柔和细腻的美感。只有在此时,被人欺负得狠了,才会显露出一两分柔软可欺的模样。

两世加起来活了三十多年,自诩中老年人的骆泗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邵天宁……你……”

邵天宁深呼吸。身下人的吐息太过甜腻,他必须很小心,才不会伤到他:“嘘。”

察觉到危险的气息,骆泗一下子噤声。他倚在青年怀里,腰上一凉,随后是一热。

“铃——”

铃声划破暧昧的空间,邵天宁抽出手,气息不稳,将手机丢在一旁。

“哎,是吴肆豪!”求生欲极强的骆泗看清了上面的内容。他电光火石间想起什么:“等等,你不是该和他——”

青年眼神一沉。在某种威胁下,骆泗战战兢兢地闭嘴。

邵天宁气息紊乱。他眼神幽黑,将手机捞回掌中,就这样滑开屏幕。

“喂?!姓邵的,你终于接电话了——”吴肆豪愤怒的嘶吼从听筒中传出来:“秦叔呢?秦叔在哪儿?是不是被你关起来了!”

此时,却没谁有力气回应他的疑问了。

骆泗嘴被堵得严实,脑子里也晕乎乎的。吴肆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似乎在咒骂什么。

他气都喘不过来,自然没力气再去分辨话里的内容。

等二人终于分开,最后一句话,还是莫名其妙地飘进了耳朵。

“我告诉你,汪家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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