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炎飞颔首,见身旁人眸光一下黯淡下来,心都跟着揪紧。

他埋下头:“你好像很关心老头。”

骆泗本来自己是没感觉的,听闻此言,愣愣抬头答了声“啊”。

宿炎飞不说话了。他盯着那双眸子,仿若要从中寻找出点证据来。

片刻后,又仿佛放弃般,他转过头:“没事。”

骆泗有些担心,却没能再从他口中问出什么。作战计划定得很紧,不过第二天下午就将出发。

不过出发前,却发生了个意外——黄局长病倒了。

彼时骆泗刚从杂物间醒来。既然事情已经谈成,还要远征他国,苏一茜和周高远也不用再躲躲藏藏,纷纷来到他身边。

就是在这时候,得知了黄局长急病的消息。

其实也不算是急病。老年人本来就免疫力下降——但会在大战前夕进医院,显然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医护人员穿梭在狭窄的楼道间,灯光亮得扎眼。

好歹也算名局长,生病了的教皇却没有选择高层的病房,而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单人病房。

骆泗赶到门外的时候,宿炎飞已经到了。男人正皱着眉守在门外,拳头微微攥起。

“宿……”看到这样的男人,骆泗本来伸出的手都耷了下去。带着些担忧,他抿唇,缓缓开口:“局长他没事吧?”

“没事。”宿炎飞说。下午就将离开c国,重要的亲人却躺在了病床上,然而他却一点儿也担心不起来。

但好像不作出一副担心的样子,就违背了众人的期待似的。

男人只能在病房外守着,骆泗却敏锐的察觉到他情绪不对。

他拍了拍人肩膀,指了指房门:“进去吗?”

其实骆泗比他还着急。宿炎飞望了望青年焦急的瞳孔,还有在他身边那两条眼熟的影子,点了点头。

“等我。”

一言毕,他推开门。目送着男人进去,骆泗在墙边长椅上落座,这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

嘎吱一声,伴随着宿炎飞进门,躺在病床上的老人顿时回头望向他。

见有人进来,黄局长本来是打算撑坐起来的,动作却在半途便停止了。他胳膊酸软无力,已然坐不起来。

“教皇。”

第一次选了个更有尊重味道的称呼。单人病房的空间并不算大,一张床,一个老式电视,还有淡蓝色的窗帘与满满的消毒水味。

房间里是有椅子的,然而宿炎飞并未打算坐下。

“怎么这么生分。”黄局长苦笑:“以前还叫我爷爷的。”

宿炎飞不说话。

两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门边,距离莫名隔得有些远。宿炎飞没有靠近的意思,黄局长起不来,也就只能维持着这样的距离。

老人还想开口,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宿炎飞还是站在一边,连上去帮忙拍背的意思都没有:“你好好休息。”

黄局长摇摇头,抹了把嘴仰起头:“分组的事……”

“已经差不多了。”宿炎飞答:“熊以松是个很能干的人,我们下午就出发。”

黄局长点点头。他想起宿炎飞身边多了的那个影子,不由咳嗽一声:“你和骆先生一组?”

“当然。”宿炎飞说。

简单汇报完情况,男人也没有等黄局长再交代什么,便觉得完成了使命。

他正打算出门,身后人的咳嗽声却是叫住了他:“这事解决后……你想去哪儿玩,就去吧。”

“和骆先生一起。”风拂过,吹散两分消毒水的气息。

宿炎飞半回过身:“我会的。”

老人点点头。他已经默认了两人的关系,曾经布满睿智的眸中满是浑浊:“别再为那个爽约的人伤神了。”

男人搭在门把上的大掌一顿。

“世界这么多地方,你都可以到处去看看走走。”黄局长说:“若是喜欢阳光,就去登山看初升的太阳。若是喜欢历史,满世界的博物馆都在……”

“没必要执着于梦里的水乡。不值得。”

宿炎飞的血液忽的凉下来。

他胸前有些硌,是从家里带出来的那张信纸,在无声的彰显着存在感。

老人话音未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个人不见你了……如果有机会,我也想见他一面。”夹杂着浓重的咳嗽,黄局长困顿的合上眼:“但骆先生这个孩子,不错。我不是那么迂腐的人,既然产生感情,性别还是种族,其实都没那么重要了。”

“你要先和人谈好,再把人抓牢。”

宿炎飞站在门前,像一尊沉默的雕塑。窗外本来阳光正好,却不知何时飘过一片云,挡住了暖意。

信纸上的痕迹还历历在目。

“爷爷曾经说过……和你一起……水乡……”

像突然投身于冰凉的大海,于身体的四肢百骸中翻涌而出。宿炎飞浑身发冷,身后老人却全没察觉到,又咳嗽两声。

见他久久未动,黄局长佯装发怒:“下午就出发了,还不快滚?”

宿炎飞没有回头。他缓缓地拧开了门把,一步踏出。

骆泗本在和身旁周高远说话,听到动静,赶紧抬头。见是男人出来,他迎上去,眉眼中浮现出担忧。

“黄局长还好吧?”

宿炎飞颔首。他望着对面青年,见他又转过头去和影子说话,一无所知的样子,眸色像沉入海底一般深沉。

结合黄局长说的话,还有那封信,真相已然呼之欲出。

想去水乡的不是自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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