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还不在冯府呢,没准只是先验验货,”谢无渊笑道。

“冯家既然没把人接进府,那应该就还没给钱。”

“茅兄若是真喜欢,不如派人去问问,大不了多给几倍的银子就是了。再说了,冯家又不是什么好去处,也不见得是那姑娘自个儿想去的。”

“唉哟,我怎么就没想到?!”茅皋一拍脑门,赞道,“好兄弟!果然还是你有主意!往日里,他们说你是个有主意的,我还不信!这回,我是真服了!”

他拍着谢无渊的肩膀,哈哈大笑,“你这个兄弟,我茅皋认定了!”

“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罢了,”谢无渊笑道,“日后在南淮,还要茅兄多加照顾才是。”

“没问题,以后有事,我罩你!”茅皋忙不迭的打包票。

美人少,和自己志趣相投的美人更少,能给自己出谋划策的美人,那可真算得上是少之又少!这种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军师,自己当然要好好罩着。

茅皋从醉欢楼出来,立马就派下人去问了。

那钱老汉原本就瞧着冯大爷对那丫头也忒好了点儿,吃饭的时候那个殷勤啊,帮忙夹菜什么的都是小事儿,就差给喂到嘴里了,钱老汉瞅着,这不像是在买暖床的丫头,倒像是在追姑娘。

钱老汉心里也怕的慌,就冲冯大爷对这丫头的宠劲儿,保不齐以后会为这丫头出头。

他今儿虽然也跟着蹭了一顿全南淮最贵的酒席,可吃的跟嚼蜡头似的,没滋没味的,这丫头被拐的时候,年岁不大,可谁知道她记不记事儿呢,再者说了,这么多年,这丫头也被倒手了好几次,自己虽然不是拐走她的那个,可说到底,也还是个拍花子的。

这丫头赶明儿进了门,后天就怂恿冯大爷把自个儿给弄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茅皋派人来的时候,钱老汉正在收拾包袱,准备跑路呢。

正好,白来的买卖,不做白不做,反正他马上就走了,谁管这丫头是卖了几次。

钱老汉收了茅府下人带来的一百两银子,立马把丫头带过来了,诳她说,早前儿的冯大爷派人来接她,丫头虽然知道钱老汉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疑有他,坐上轿子跟人走了。

等到第二天,冯府派人来接那丫头,父女竟然人去楼空,冯府的下人找不见人,四处打听,这才知道昨晚人就被抬进了茅府,这会儿怕是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冯大爷听了下人们的回话,那个气啊,当场就砸了一套御赐的花瓶。

可气归气,茅府高墙大院的,他又不能直接抢过去,思来想去的没啥法子,只能给谢无渊递了帖子,死马且当活马医了。

那丫头被带进茅府,自是送进了茅皋的屋里,茅皋虽不怎么上的了台面,可也是个会疼人的。

再说了,买进府里的丫头,主子自然是想什么时候要了,就什么时候要了,并没有什么规矩要循,二人自是颠鸾倒凤,按下不提。

且说谢无渊终于摆脱了赌坊,这会儿正在街上瞎逛呢,才没一会儿,就被人给堵住了。

“哟,何二爷干嘛呢,这么大阵仗?”谢无渊挑眉,看何贺带着一圈人把他和茶钟围了起来。

“你说我干嘛呢?”何贺火气挺大,“你放我鸽子也就算了,你他娘的还有胆在这儿瞎逛?!”

“怎么着了这是?”谢无渊还是那副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儿,拉着何贺,非让他看一旁小摊上的一串手链好不好看。

何贺抿了抿嘴,到底是没挣开谢无渊的手。

“我觉得衬你挺好,”谢无渊在他手腕上比了比,打算买下来。

何贺拍开他的手,一脸不忿:“什么不值钱的东西,你就往我身上放?”

谢无渊笑着付了钱,拉他走到一旁,这才举着手链道:“这你可看走眼了,这东西虽然不常见,不过还挺好认的。”

何贺纡尊降贵的瞅了那手链两眼,这才认出来,原来是块蓝田玉。

“今儿怎么回事儿啊?”何贺责问他,“我前天给你递了帖子,你要是不想去,完全可以直说,把我一人晾那儿什么意思?!”

“得了,算我不对,”谢无渊把手链给何贺系上,想了想,说道,“要不请你去春风得意楼?”

何贺这才勉强不那么生气了。

谢无渊这人吧,他要是不认可你,他是不会把你往他喜欢的地方带的,何贺和他相交这么多年,这点儿底还是知道的,甭管是在京里,还是在这南淮;也甭管是谁请他,或者他请谁——你看他什么时候往自己喜欢的地方带过人?

“什么叫算你不对?”何贺一边朝春风得意楼走着,一边挤兑他,“这事儿本来就是你不对!”

“好好好,我不对。”谢无渊认错态度良好。

吃饭的时候,谢无渊是又布菜,又添酒,陪吃陪喝,还陪笑的,可算是把何家二少爷心里那点儿不痛快给弄没了。

其实,何贺看着谢无渊点菜的时候,就不怎么生气了,就是心里泛酸,还带点儿不为人知的憋屈。

谢无渊点了一桌子的菜,全是何贺爱吃的。

何贺认识谢无渊这么久,见惯了他不受拘束的样子,整天儿随心随意的,就没见着谢无渊对谁上心过。

旁的不说,何贺和谢无渊一起出去吃饭,点菜从来只点谢无渊爱吃的,何贺也习惯了。

这会儿忽然点了一桌菜,还都是往常何贺爱吃的,何贺忽然意识到谢无渊压根不是天生缺乏这方面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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