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溪想起刚才微博上说自己像黎瑾辰的言论,他毫不犹豫道:“没问题,剪吧,还是还原人物最重要。”
刘洪亮把剧组里唯一一个化妆师兼造型师的青年小田叫过来,指了指陈柏溪,“给他剪个寸头。”
“得嘞。”小田搬来一把椅子,让陈柏溪坐在上面,拿出一块儿蓝布围住陈柏溪,尤其将脖子围得严严实实,生怕碎头发进到衣服里不好收拾。
小田从屋里扯过一条长长的c-h-a排,将电推剪通上电。就这样,陈柏溪在电推剪的“嗡嗡”声和室外的微风中告别了自己半长的头发,换成了一摸直扎手的寸头。
陈柏溪站在镜子前观赏着自己的新发型,他很喜欢这个发型,看上去j-i,ng神许多,也不再有黎瑾辰的影子了。
我就是我,陈柏溪想。
下午,陈柏溪见到了和自己演对手戏的演员,这几个演员都是当过几年群演,懂戏会演戏片酬还不贵。
饰演冯上进母亲赵玉芬的演员叫孙秀。
孙秀今年五十岁,演戏三十多年,可以尊称为老艺术家了。她是非常敬业的老戏骨,从出道到如今,客串过二十多部电影里的女性角色,却并不出名,甚至没人多少人知道她。
她参演这部剧也不是为了钱,而是看中剧情和中心内涵。老艺术家不愧为老艺术家,便是心中有追求不在乎苦累。
几位演员聚在一起对戏,刚对了几页,孙秀便提出要在附近村民家走访几天,这样拍出来的效果会更好更真实。刘洪亮十分赞同孙秀的想法,便给了三天时间让演员们走访。
走访不是白走的,每到一家就会给一家钱,虽然不多但也是份心意。
这几天走访下来,陈柏溪感触颇深,这里的人们虽然贫穷却也朴实,生活积极乐观,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希望。
陈柏溪在这里认识了附近一户人家的小伙子,小伙子二十出头的样子,大家都叫他阿迪。阿迪每天早上早早的就去种田了,陈柏溪就跟在阿迪身后,和阿迪聊天观察着阿迪的一举一动,偶尔会帮助阿迪种种田,到了中午又跟阿迪回去,看阿迪做饭吃饭喂狗,然后下午又扛着锄头出去种田了。
当他们傍晚从田里往回走时,田间野花野草芬芳,梯田一阶一阶,每阶上种的农作物不同,颜色也就大不相同。在天边红云的映衬下,像极了一副美丽的画卷。
这三天陈柏溪黑了点,眼神里多了些坚毅,也很少想周铭了。大多数时间他都在捧着剧本,琢磨冯上进这个人物。走访并不是没有收获的,他从阿迪身上找到对冯上进这个人物不同角度的理解和认识。
三天后,《送别》举行完开机仪式,便正式开拍了。
开拍那天陈柏溪打开微博,发了自己的寸头照片和《送别》的相关消息,又有阵子没联系过他的吴敬轩转发了他的微博并支持,还另发一张很久很久之前他们二人的合照。
那张合照里自己剃着光头,头上缠着纱布,没j-i,ng打采表情诧异而吴敬轩满脸坏笑。
陈柏溪想起这张照片是吴敬轩用酒瓶砸伤自己后,在医院里和自己强行合照来的,没想到他竟然一直留着。
吴敬轩发这张照片的配图文字是:和某陈姓演员新发型蛮像的,你们说是不是?[二哈][二哈]
下面的评论除了说“是”的,就是在站吴陈cp,或者感叹吴敬轩和陈柏溪关系太好。
与此同时,周铭正在餐厅内与华语集团三千金董梦语进行长大以后的第一次会面。
周铭已经在餐厅里等了一个小时了,也不见董梦语来,他们自小被指了娃娃亲,小时候见过几次,后来董梦语出国,便没再见过了。
等人的时候颇为无趣,他拿出手机刷微博,便刷到了陈柏溪的消息。看到陈柏溪新剪的发型,他笑着给陈柏溪发过去一条短信:
【新发型很好看。】
这是他五天来第一次联系陈柏溪。
然而消息被拒收了。
他疑惑着,拨打陈柏溪号码,却打不通。再次拨出去,还是一样的忙音。周铭点开微博,给刚发微博不久的陈柏溪发私信,红色的小圆圈提醒着他被陈柏溪拉黑了。
周铭忽然烦躁了起来,关掉手机重重扣在桌上。
董三千金推开餐厅门,穿着中国风元素的连衣短裙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地向周铭走来,直到她坐到周铭对面,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笑道:“好久不见,周铭。”
周铭心底有股莫名的火气,却不是因为董梦语迟到,他露微笑:“好久不见。”
“先生、小姐,要点些什么?”服务生捧着菜单,礼貌地问。
周铭看向董梦语,做出请的手势。
董梦语摆摆手,“不用了,你下去吧。”
服务生离去后,董梦语注视着周铭,“我也就不和你客套了,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不想跟你订婚,我们多年没见你对我也没什么感情吧?不如我们一起拒绝这门婚事。”
周铭但笑不语,静候董梦语下文。
“你应该有喜欢的人吧?如果你喜欢的人知道了你要和别人结婚,会很伤心的。”
周铭动作一滞。
“更何况你是个gay吧?我凭什么成为同妻?凭什么成为牺牲者?”
周铭回过神,笑问:“董小姐,你是怎么看出我是gay的?”
“你的性取向,在小圈子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吧?”
“你调查过我?”周铭眯起双眼。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