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城的秘密据点都选的很有特色,农家小院远比漂亮的庄园更不会引人注意,这样普通的农家小院,遍地都是,要让搜查的人发现还真是难事。
不过农家小院由於院子小,不方便隐藏声音,里面要有什麽动静过路的人很容易听到,韩东城大概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小院所在地人烟比较稀少,每两户人家隔著相当长的一段距离,而且还远离小路,这样既保证了外形不容易被人注意,又保证了里面的动静不容易被人听到。
却说韩东城显然受伤很重,到了自己地盘精神松懈下来後,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想点司无戒的穴道也使不上内力,最後只能找来一个锁链,将司无戒锁在房柱上,免得他趁他不备逃跑,而後便去了右边房里,找到了疗伤药吞了下去,然後靠在床上打坐疗伤。
一个时辰过後,司无戒看他仍是面如金纸,没有丝毫起色,暗道这人只怕活不成,要死了,心里不由升起了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暗道他就说嘛,当江湖人是最没有前途的,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搞不好哪天就会死了,所以他以後就算回不去了,就算恢复功夫了,也坚决不会做江湖人的,功夫再高也防不胜防,别哪天被人哢嚓了那就不好玩了。
除了觉得他可怜,司无戒看韩东城要死,心内亦暗暗著急,想著这厮要死了不要紧,他被锁在这儿要是一直没人发现可就要饿死了──最近怎麽总要忍饥挨饿呢──幸好他被锁的地方靠近左边的房,而且这锁链够长,能让他进入藏著干粮的那间房找点吃的,但那干粮只够一个月啊,如果一个月後还没人发现他,他可就要饿死了。
所以司无戒只能寻思著解除锁链的方法,暗道他要有那个段姓绑匪的那柄削铁如泥的剑就好了,可惜没有,於是司无戒只能瞄了眼韩东城,想著等这人死了,搜搜他的身,看看他身上有没有钥匙吧,希望没扔在右边的房里──韩东城先前去右边房拿疗伤药时好像将钥匙扔在了那间房里──他的锁链长度没法达到那里,如果钥匙真不在韩东城身上而在那间房里,他就要出大问题了。
又过了一会儿,韩东城似乎一点声息都没有了,司无戒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凭他深厚的内功都听不到韩东城的呼吸声,看来这厮的确已经死了。虽然这厮经常害他,但司无戒心地善良,还是为这个倒霉鬼起了点恻隐之心,暗暗叹了口气,道:“姓韩的,愿你来世投胎到普通人家,不要再做什麽江湖人了吧,另外,多做点好事别经常害人了。”
而後便向韩东城走去,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锁链的钥匙,正要将手伸向韩东城的腰间,想看看那儿有没有钥匙,却见韩东城陡地睁开了眼睛,而後伸手扣住了他,司无戒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惊叫出声:“你没死?!”
韩东城的确还没死,他先前吞的那个疗伤药有一点点效果,只是药效发挥作用时犹如死了一般,会有片刻声息皆无,这让司无戒误以为他已经死了。
只是韩东城受的内伤颇重,而且从半山腰跌落时还摔断了腿──虽然没有断成几截血肉模糊,但内里骨折了──所以即使吃了疗伤药有点作用,一时之间也不可能完全恢复,而且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三天三夜内的状况,如果没挺过去,他还是会死翘,所以这时韩东城醒来抓住司无戒的手,只是以为司无戒要杀他,所以尽量睁开眼睛,想吓阻一下司无戒而已,事实上韩东城手上已无半分力气,根本制不住司无戒。
他先前就不该贪图床上舒适一点,对疗伤有好处,在床上打坐,而应该想到这儿离司无戒太近,该在他够不著的地方打坐才是,又或者,该把他系在另外一个房间好了,只是他当时撑著最後一口真气逃离战翼飞等人到这里时已浑身无力真气枯竭,实在没力气走更多的路将司无戒绑远点,当然也怕司无戒发现他已力竭,别逃跑甚至杀了他,再加上那时大脑也有点意识涣散,所以就近将司无戒系在了这儿,这才导致了眼下的局面。
司无戒看韩东城抓住了他的手,的确吓了一大跳,不知道韩东城其实已将油灯枯尽的他害怕韩东城会杀他,不由结结巴巴地道:“那……那什麽,你继续疗伤,我不打扰你了。”
那韩东城眼皮沈重,根本睁不了多长时间,这时听司无戒这样说,便放心地放开了司无戒的手,而後再次沈入半昏半醒的状态,要不是有司无戒在身边,他心中警戒,脑里那根弦一直绷著,要不然他早因伤重昏迷了,现在没昏迷不过是怕司无戒加害他、求生的潜能撑著罢了──事後韩东城想,也许还真亏了那丝求生潜能撑著他渡过了危险,要是身边没危险,搞不好他真一昏不醒了,所以真是祸兮福所倚啊。
虽然韩东城想极力吓阻司无戒,免得司无戒看出了他情况不对会对他下手,但是他的状况实在太糟糕,纵然司无戒不通医理,但也看得出来韩东城是在强弩之末,他之所以在韩东城强弩之末的时候还不敢对他怎麽样,原因不过是怕对方即使在强弩之末,杀死他也跟捻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就算不杀他,折磨他也很可怕啊,这才没敢在韩东城未死透前上前翻找钥匙。
司无戒听出了韩东城还有呼吸声,不敢上前翻找钥匙,只能移步到干粮房间里翻翻干粮,找出一些自己比较喜欢吃的牛肉干,坐在韩东城对面慢慢享用起来。
韩东城在半昏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