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说:“大总管若是不答应我的请求,我就带着城主的骨……漏(肉)从这里跳下去。”
一是因为着急,二是因为觉得羞耻,宋颖简直说不出来‘骨肉’两个字。当然也有舌头打结不利索的原因。可一旁的彩衣和安部却是将此听得真真儿的。
“别啊,夫人……”安部此时才当真想死的心都有了。“有话好好说,您先下来!”
宋颖作出欲跳的姿势,将安部吓得全身打着哆嗦,朝外高声喊,“来人啊!!!”
彩衣递过清水为宋颖漱口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在马车里朝玉垛峰去的路上行了十几里路程,不知是否与有了身孕有关。宋颖整个人反趴在厚厚的垫子上,吐个不停。
“少爷,您这样下去身子受不了,不若我们歇歇再赶路吧!”
宋颖有气无力的对着彩衣摆摆手,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彩衣带着哭腔道:“就您这副样子,去了也于事无补啊。你干嘛这么倔呢?将奴婢和安大总管吓得不轻。”
其实宋颖也不是不对此感到愧疚的,甚尔他还逼迫着安部不许跟他一同过来。若当真那样做了,那城主府就当真只余下个空壳子,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为的以防万一,安部还是集齐了几个功夫高强的暗卫护送他出门。
甚尔在出门之前,年过半百的大总管竟然嘤嘤哭泣起来,说什么夫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敢活了云云。
彩衣服侍着宋颖又吃了些许流食叹道:“大总管真可怜!”
“……!”合着他就是那可恨的人。
马车本就跑得不快,宋颖此时真是恨当初的自已怎么不学着骑马。待到还有一半路程到玉垛峰时,碰到程易阳派回来传信的侍卫。
“夫人……”
眼见侍卫就欲下跪,宋颖急忙朝他挥手。彩衣理解了宋颖的意图,朝人说道:“侍卫大哥有话快说。”
“夫人,此仗……难打!”
直到宋颖到了,才理解出侍卫以及程易阳说的此仗难打到底有多难打。因为,隔江与之对峙的全是老弱妇孺。几乎个个都瘦骨嶙峋,一副皮包骨头营养不良的样子。
宋颖被彩衣扶到岸边时候,简直整个人都震惊了。其实程易阳也是一个头有两个大。想他年岁虽不大,却甚得华疆器重,上阵杀敌,不说以百十来号人对阵几百号人,即便仅有他一人冲锋陷阵,也并不带怕字儿的。只是当下这情况……
他朝宋颖无声的望去,久久以后垂头道:“我也不杀老弱病残!”状若相当的为难。
宋张朝他白了一眼,“没让你杀。”
“可是……”他朝对面指了一指,“他们已经准备渡江了。”
“我看见了!”宋颖无语问苍天,没见过大世面的他,此时真是急的堪比热锅上的蚂蚁啊。
偏偏另一位侍卫又问说:“等下若是他们向我们进攻,我们是还手还是不还手啊?”
程易阳又朝宋颖看过来,宋颖问他说:“以往遇到这种事情,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从未遇见过!”
“……”宋颖抓耳挠腮的想,或许当真应该带安部过来。“还能拖吗?”若是能拖到华疆回来就是更好了。
程易阳望着离江心越来越近的身影,没有张口。
“或者,你们有了解过他们为什么要同我们……”宋颖一时不知该作何形容,因此比了个动手的手势。
这时有离的近的百姓答道,“还不是他们那该死的县令,放着那么大群人在山里不管不问也不给筹粮,这是要活活将他们饿死在山头上啊。这下倒好,他们拿自已的地方官没办法,就想着找邻县的我们打劫粮食。要知道,我们老百姓能够一家人糊口已是不易。被他们抢了我们吃什么呀?”
宋颖大吃一惊。速度找来了解详情的老伯一打听,原来当初华疆朝邻县县令修书一封去,对方回华疆说就在准备筹粮。实则,并未当真实施下去。一来,有民众觉得,对方本就是作恶多端打家劫舍的匪寇。二来,他们未对朝廷缴纳过一个铜子儿赋税。是以,县令其实也拿他们没办法。更则,又不是一般的良民还能上报开仓放粮救济。
更有人说:“玉垛山既不属于孤城,其实也不属于邻城的任何一县。它偏生就在两方的中间。”
“所以,就是三不管地带喽?”宋颖再朝着第一批渡江过来,年老体衰的老人们,再看看江对面极少数的壮年匪寇。“也真亏得他们想得出来。程易阳!”
“属下在!”
“你先控制这里的情况,别让双方真正动起手来。……这里可有此县的县丞大人在?”他朝身后问。
有个蓄着山羊胡须的五十来岁老者出列,对着宋颖称了个在。宋颖朝他勾勾手指说:“带我去就近的……随便找个能商量事情的地方也行。”
☆、第 50 章解围玉垛峰
在县丞的帮助下,宋颖手捏毛笔,在纸上演算起来。“一两银子可以购买大米二石。一石约为95公斤……”他便趴在纸后面写了个190斤。“两石大米就是380斤!玉垛峰上有几百口人来着?”
县丞虽不知道他们城主夫人到底在作何,还是非常配合的躬身答道:“总共加起来,约有三百七十几口人。”
“唔……”如果一个人平均一天以一斤来算。就抛着算三百八好了,一天就需要一两银子。这再到来年开春,待到农作物成熟,至少得有四至五个月时间。宋颖最后得出,一个月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