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卫由天授帝一手组建,是保他顺利继位的耳目,后来天授帝坐稳王位,更依靠这把“剔骨刀”搜集许多人“罪证”,打败反对者。
且夜行卫不仅探查国内,还有对外的军机司。因十一年前四邻国大举入侵,天授帝居然半点消息没收到,被打个措手不及,后来付出极大代价,御驾亲征才赶走敌人。
之后,天授帝开始组建对外的军机司,和枢密院掌管的机要司一样,搜集天下军情,已经渗透到周边各国去了。
天授帝不希望这强力武器有伤害他宝贝九郎的可能,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夜行卫整个打包,交给沐慈。
而且天授帝也不光为私心,作为他心目中属意的继承人,他知道九郎比其他人更适合掌管这种隐藏在阴暗处的锋利武器,能发挥其更大作用。
所以天授帝又吩咐:“不管九郎怎么打算,你都把夜行卫全部交给他,整个密档库搬出宫,原先的东西都搬入嵠丘保管,以后的密档……九郎在哪就放哪。对楚王无需保留,朕观他纵横捭阖,心有千秋,又是个有血性有担当的磊落男儿,定然能继承朕的意志,将这个国家变得越来越强大,扬威四海。”
“儿臣遵旨。”牟渔也觉得沐慈会做得比别人更好。
只是牟渔忧心:“父皇,阿弟将来必遭……忌惮。”
天授帝笑了:“你们行事隐秘些,若真的有人忌惮而对九郎做些什么……那更好,九郎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他的宝贝九郎不肯继位,将来新皇要忌惮他,逼得九郎有异心才更好,他死了都要笑醒。他也没哪个儿子是九郎的对手,凭他小九郎的手段,夺取权位不会有太大动荡。
到那时,九郎羽翼丰满,比现在继位更好。
牟渔不确定讲原则的沐慈会不会接受天授帝给的这么多东西。
这不仅把天下都送给楚王,还要提前布置好一切,妥妥把一切放进他口袋的节奏啊。
天授帝果然很直白说:“九郎要做什么,你照做就是了。”
牟渔想一想,也对,那个才貌值都逆天的人,心里有主意,不需要为他操心。
牟渔正在感叹,天授帝开始打感情牌:“临渊,说起来你与九郎也是有缘。他一直就是你在照顾。我看得出来,九郎对你是真心爱重,你也是真心关爱他。你虽是他义兄,对九郎来说却比亲兄弟还亲,你知道吗?”
“儿臣知道。”
“好,父皇知道你是个好的,你要保护好他,辅佐他,兄弟和睦,别辜负父皇的期望。”这是天授帝第二次叮嘱了。
“儿臣遵旨。”
“不是遵旨,”天授帝抓住牟渔的手,郑重握紧,“临渊,我现在作为一个父亲,将我的九郎交给你了,你……明白吗?”
“儿臣明白!我会将阿弟当做我的心脏般护个周全。”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天授帝又说:“让白霖将侍卫六军重新整编后,都交给九郎。”
九郎必须得手中有嫡系的兵马,天授帝本来打算收回定王兵权——御前六军的兵马最好的。
如今虎符在手,却有点下不去手,毕竟定王府识时务,没有在关键时刻选择背叛,让他找不到由头,会被人说成是在欺负人。
刚好寿王留下了一个空白地带,侍卫六军都可以给九郎。天授帝心里虽为亲弟弟的背叛感到痛苦,却也只能往前看。
“是!”说到白霖,牟渔立即说,“父皇,经过夜行卫彻查,广胜军大将军白霖,日前因故受重伤,其实是察觉侍卫六军异动要通知您,险被寿王灭口,一直风邪入体(外伤感染)徘徊在生死边缘,无法示警。后来白将军外伤好些,却因身边婢女背叛,因怕他忽然死亡引起注意,只是下药软禁。直到常山王派人将他从家中抬出,方才脱险,特请托儿臣对您解释一二。”
“嗯?可是真的?”天授帝有点背叛恐惧症了。
“婢女已经畏罪自尽,但其他情况经查实,与白将军所言无二。”
“君逢这么些时日,过得也着实凶险。”
“正是。”牟渔应。天授帝亲热称白霖的表字君逢,可见还是相信他的。
天授帝道:“君逢是个忠心的人,他和你关系也好,如今他伤势可恢复了?”
“因使用长乐外伤消毒之法有效,本已经恢复,只是又被下了些虎狼之药,需要修养一些时日。”
“嗯,那他恢复了依旧做广胜军的大将军。”天授帝判了个不升不降。虽可怜白霖因为忠心而受伤受罪,也气恼白霖本事不济,没有来示警,险些误了大事。
牟渔不再求情,因为没有被降职已经算天授帝念旧情了。不然白霖是真的失职,毕竟叛军多出自侍卫六军。
天授帝道:“封九郎为‘侍卫六军兵马大都督’,你为左都督。已经在西北边境的崇捷、崇锐两军暂且不动,龙骑、鹰扬、广捷三军的领兵大将都换掉,何秋军、易青、戚风、安庆四人如何?”
何秋军是御林军左统领、易青为右统领,戚风是羽卫一营指挥使,都是天授帝最信任的人,身份资历也足够。安庆虽只是羽卫二营指挥使,却是较早投诚楚王的。他们叫去统领侍卫六军做大将军,是很合理的。
因为御林军是皇帝心腹,最低都是五品的军官,且皇帝点名的几个也是高官,做侍卫六军个番号的大将军是有资格的。
牟渔道:“何秋军、戚风都可胜任,安庆资历浅年纪轻,恐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