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都未发一言,出了主舱之后,宁衡才低声感慨:“董家谨行,进步神速。”
这位师兄的成长,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
朱定北扬了扬眉峰,长信侯爷不知道这其中可有他一半功劳。若是没有行军鬼策中的那卷兵书,董明和成为海师一霸也只是时间问题,但若要这般大放异彩便没有这么容易了。朱小侯爷替董明和心领了长信侯爷这份夸赞。
这一次,董明和不再允许他们上前锋战船而强硬地让他们在主将楼船上待着。这里最安全,就算真出了事,他也能照应。
全速前进,三个时辰的路程,在两个时辰内抵达,前锋军进入关卡哨岗的监视范围,一阵警戒的轰鸣声响彻海域分。在进入彼此的射程之内前,出乎海寇预料的,水师前锋战船竟然停了下来,等了一刻,在他们拔船前进主动攻击的时候,海寇堵住关卡的楼船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水下逃生的海寇攀在船缘上还来不及出声说明情况,战船被第二发攻击击中,剧烈的震动之中,这些人再一次掉落水中。
“怎么回事?!”
“是什么武器?!”
在惊慌声中,海寇船首抓紧桅杆,大喝道:“站稳!射箭!!”
但射下的箭矢都沉没水中!
他们的攻击竟然在强弓射程之外就完成了!
船首大惊:“吹起警戒不许停!投石火药准备!”可没等到投石人站稳,大船也不可挽回的速度迅速倾斜,船上的人一个个如下水的饺子一样砸入水中,钱悔当机立断,号令战船挺进,进入射程后便令弓箭手准备。
第一轮箭雨之后,一声断裂的巨响传来,海寇战船在甲板处开始横断裂开,仿佛的老朽的骨头崩裂一样,未等第二轮箭雨轰下,就断裂开,甲板部分瞬间砸入水中!火炮台和投石机等重器就在甲板之后的战楼中,船体承重完全失衡,继沉入水中的甲板断船之后,迅速往下倾斜!
朱定北和宁衡在千里眼中真切地看到船上的人失控地往下摔去,惊慌失措的海寇拼命寻找争抢能抓住的一切东西,甚至不惜将同伴踹开,拼死抱住救命稻草。
但这也无济于事,战船裂开的船舱被被海水完全灌满,随后,战船剩下的部分也完全跌入水中,重重地沉入水中,最后甚至翻了个身,船底朝天砸入水中!紧接着,压着被砸伤或拼命要逃回船上的人,沉船,入海。
呼叫求救的声音从最初的混乱尖刻,变成了哭嚎,慢慢地和扑腾睡眠的声音一样变小。
这些水性极佳的海寇大概没想过,自己最后竟然是被淹死的。而那些好不容易从水中冒头的人,等待他们的却是铺天盖地的箭雨。
一艘庞然大物,缓慢又超乎人意料的速度地彻底消失在海面,连带着那些人,一起沉入水中,只留下一片猩红的颜色,很快被海水冲淡稀释。
“全速前进!”
前锋船上战鼓越发激昂,战意沸腾,前锋大胜的呼喝声响彻海天。
“怎么回事?!”
“战船呢?!”
“快!解开锁链!迎战!!”
太快了!南海水师以他们谁也没料到的速度向他们逼近,快的他们再接到警戒号角之后就下令解开的数百艘战船的锁链都来不及解开,更别说布阵迎敌。
朱定北所在的主战船也很快穿过唯一的关卡,二十五艘战场逐一通过,很快形成分散开来,在海寇战船的射程之外开始对敌军战船开始攻击!
与此同时,全军号令,投掷火油和磷石!
等到如骤雨一样砸下来的火油包砸进船身碎裂开,磷石砸下来的巨响响起,他们才意识到:南海水师的投射射程远了十数丈!
“后撤!”
“撤!!”
海寇船首竞相发出嚎叫,可拔船才动,点燃的火箭已经让他们恐惧地射来——
“退!!!”
船首目眦尽裂,吼裂了嗓子!
慌不择路中,除了被战船包围在中间的战船还在之外,外围的一些战船甚至撞击在一起,加速了船体的断裂。
关卡出的战船经历的命运,再一次在这些外围战船上上演。
船体断裂,前端砸入水中,后部紧随其中,一声声尖锐的喊叫响彻。
很快,南海水师的战船再一次逼近——
火油磷石砸入内围战船,火攻!
战船水下的武器,再一次,发射——击中敌船!
朱定北跟随着战船发射撞击武器的战船一起被后挫力震动摇晃,他心中涌起一股快意,大声笑道:“阿衡,楼二回京要升官发财啦!”
不错,在广州宁府的财力人力支持下,楼二对于海下发射冲撞船体的武器在两个月之内被研究出,投入南海水师中试用。与此同时,慧眼敏捷的楼安宁,通过那一次水师演习的观战体悟出两军交战时的一个要害重点:射程!
在两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谁的弓箭射程远,谁的胜算就会翻倍!尤其是在对手固步自封且毫无防备之下,可以说是一面倒击杀敌军的优势。
连连投入数日几乎废寝忘食的钻研,且有朱定北这个身经百战的沙场少帅从旁协助,竟让楼二真得突破了射程问题,虽然做不到一箭破城的程度,但这拔长的十数丈,已经足够让南海水师在对战中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战局打开的速度让人错愕,同时也让人狂喜!
南海水师几乎快疯魔了,他们从没有一次把海寇打到如此程度,数百艘战船啊!他们只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