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太医连连磕头,说道:“微臣罪该万死!”
萧谅摆了摆手,说道:“你尽管开药方,把宫里最好的药都拿来。”
他说着,便缓缓走出寝殿,前往出事时服侍在旁的宫人被关押之所。他走入牢房之内,静静坐在一旁查看卷宗和供词,听着太子妃,永世公主,萧环身边的宫人受刑不过的惨叫声。
过了一个时辰,他忽然命令把永世公主身边的人叫来。他对着已经皮开肉绽的掌事宫女说道:“皇孙落水时,你就在那边服侍?以前却是赵王宫里的人?”
那宫女气若游丝的说道:“回殿下的话,奴婢以前确实是赵王宫里的旧人。”
萧谅深知萧云详极为宠爱永世公主,生怕她在宫中不得照顾,所以派遣在公主身边的都是极为亲信可靠之人。照理说,这个宫女既然服侍过萧诚,是断然不可能会被排到永世公主的宫里服侍的。
萧谅说道:“本宫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老实交代是受何人指使,谋害皇孙,否则只怕你到时候求死不能。”
那宫女磕头道:“回禀陛下,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公主自己忽然想要抱小皇孙,不关奴婢的事。”
萧谅拍桌道:“来人,抽她一百鞭,再将蜂蜜涂在她身上,倒上虫蚁,看她还敢嘴硬!”
那宫女连声叩头,大喊饶命,却被拖了下去。没过多久,她便哭天喊地,叫得极为凄厉。
她最后才被拖到萧谅面前,却一反刚才求饶的样子,恶狠狠的说道:“萧谅,实话告诉你,这件事和梁王没有关系,我是为了赵王做的!是你派遣秦信,卧底赵王府,才会殿下在滇国被擒;是你故意延误军机,害得他受尽苦刑,武功尽失,抑郁而终。我今日总算为他报仇了!要杀便杀,我死不足惜,只恨不能亲手杀了你!我便是做鬼也要诅咒你,要你所爱之人不得好死!”
萧谅大怒道:“来人,将她凌迟处死!”
他说着便走了出来,见季澜还在门口,不由得自嘲的笑了起来。他说道:“你怕我了吗?”
季澜想要上前,却见他挥手阻止,当下不敢跟在后面,只好默默退了出去。
萧谅直奔永世公主的寝宫,却见她正在休憩,而萧云详就在边上陪着。
萧云详见到萧谅前来,正要下跪行礼,却见他一个示意,只好跟着走了出去。他不敢问,只一步步的跟着萧谅走到了萧环的寝宫。
萧谅坐在一旁,对着他说道:“六哥,你肯定奇怪,我带你来这里做什么?”
萧云详跪在地上说道:“你若认定这件事与我有关,尽管责罚便是,但求不要连累永世。”
萧谅笑了起来:“你到现在还在维护她这个妹妹,真是好哥哥。只不过她并不是你一个人的妹妹,父皇虽有七个皇子,却只有这一个公主,难道我这个七皇兄是白做的吗?”
萧云详见他神色阴狠,心中害怕,却一时之间不知说些什么。
萧谅自顾自说道:“你安排的那个宫女果然聪明,把什么事都推到赵王身上。你明知道我伤心二哥的死,哪怕她说的是真,我也不能怎么样。可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我要把你叫到这里来?”
他不等萧云详再说,却去了萧环的枕边,取了一个盒子来,慢慢打开。
他说道:“这几年你要对付我,大可动手,偏偏留有余地。我真想不到,你竟是为了让我放下防备,好对环儿出手。”
萧云详说道:“那宫女确实是我的人,但我没想到他会利用永世来害小皇孙,我当真没想到会这样。”
萧谅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她是你派去二哥身边的细作,所以你才能放心让她照顾永世。不管你算计什么,都不会牵扯到永世,可惜你没想到这个宫女对赵王动了真心,我说的对吗?”
萧云详越发惊疑不定,却见萧谅从盒子中拿出一物,被锦帕包着,丢到自己手里。他打开一看,竟是自己的朱雀玉佩,顿时呆在当场。他猛然站起,走到萧环的床前,拿了蜡烛仔细看那张小脸,越看越是惊惧。
他对着萧谅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凤眠,是你从别人那里拿了这玉佩骗我的,对不对!”
萧谅没有抬头,只说道:“郑姑娘告诉我,当初与你私相授受不久,便有了肌肤之亲。可是每次,你都会让她饮下汤药,以免怀胎生子。我想了很久,终究明白,是因为宸妃娘娘小产而亡,你怕她也如此,才出此下策。郑姑娘虽是皇商之家,却到底非官宦人家,你要明媒正娶绝无可能。想必你是想再行设法,将她八抬大轿的娶进门。只可惜她不知道你的心思,以为你看轻她,偷偷把饮下的汤药吐出。她怀了你的孩子以后,便被家里赶了出去,后来因缘际会得我收留。”
萧云详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对她是真心的,也许就是玩玩而已!”
萧谅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把朱雀玉佩这么重要的信物都交给她作为定情之用,显然动了真情。”
萧云详说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是你一开始是想拿她们母子来算计我!又或者,她根本没有怀上我的孩子,是你抢了她的玉佩!”
萧谅笑道:“抱着那块玉佩的锦帕是郑姑娘亲手所绣,上面的图案若我所料不差,是你的手笔吧?”
萧云详抓着他的衣领,狠狠的说道:“为什么你不去父皇那里告发我?反而收养这个孩子?还有她呢?她在哪里!”
萧谅苦笑道:“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