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质女流,不能与太子为敌,但是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她语速极快,却十分坚定,太子一时怔在了原地,气道:“你——”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人声,像是在低声说着什么,太子拿施婳无法,正烦躁间,怒声道:“做什么?滚进来说话!”
那人声立即止住了,施婳抬眼望去,只见门口处进来了一名下人,小心翼翼地禀告:“殿下,府门口来了一个人,自称是翰林院的侍读,叫谢翎,说是来拜访殿下的。”
太子一听就知道来人是谁,他压根没放在心上,不耐烦地道:“怎么这种小事也要来找孤?让他滚,孤没空!”
那下人却不敢滚,战战兢兢地道:“他、他、他说了,若是殿下不肯见他,他就立即去宫里求见皇上。”
“那就让他去!”
正在这时,又有下人从外面过来了,急声道:“殿下,恭王也来了。”
太子这下愣住了,强行压了压怒火,不甘心地看了施婳一眼,摔袖而去,吩咐侍卫道:“看好这间屋子,谁也不许出入!”
宁晋立即应道:“是!”
前厅,谢翎站着,表情冷肃,恭王坐在一旁,桌几上的两杯茶犹自冒着白色的热气,却没有人去拿,任由它袅袅飘散。
恭王对谢翎道:“谢侍读,你不必着急,先坐。”
谢翎微微转过身来,对恭王颔首,道:“多谢王爷,不妨事,我站着就好了。”
谢翎怕他一坐下来,就会忍不住把椅子扶手给掐断了!
他太大意了!本该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告知阿九,提醒她小心些的,却为了一己私心……
每每想到这里,谢翎便觉得分外懊悔,今日他在翰林院接到恭王妃派人传来的消息,当时差点当场失态,阿九那么厌恨恐惧着太子,被骗入太子府中,不知她会如何害怕。
所以谢翎接到消息之后,半点不敢耽搁,立即赶了过来,本被拦在了太子府外,没想到又遇上了恭王,这才得已进入太子府。
恭王见他表情不安,遂道:“稍安勿躁,王妃一接到消息,就告知我了,时间不长,想必施姑娘目前尚安全无事。”
谢翎勉强缓和了一下表情,算是听进去了恭王的安抚,只是等待的时间实在是太难熬了,谢翎忍不住走了几步,不知过去了多久,才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有人出来了。
他下意识转头望去,正看见一张面孔,果然太子李靖涵。
太子顿了顿,笑着迎出来,道:“皇弟,今日怎么光临孤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啊。”
恭王也站起身来,笑道:“太子殿下说笑了,往日里请殿下喝酒,也不见殿下来,于是我便只好自己上门来请了。”
太子哈哈一笑,道:“孤道是什么,原来是这事,你只需派人来说一声,孤必然应约赴宴,何必你亲自跑一趟?”
恭王笑着道:“那可就静候太子殿下莅临了。”
“好!”
兄弟两个对视一眼,太子眼中满是探究和审视,而恭王则是笑呵呵的,两人都心知肚明,今日跑这一趟,还真不是为了喝个酒这么简单。
太子坐下,冲恭王摆了一个请的手势,恭王坐了下来,他这才似笑非笑地道:“听说前几日皇弟的差事办得好,得了父皇的夸奖,赏了一座马场,什么时候也让孤见识见识啊?”
恭王自然笑着道:“区区马场,若是殿下喜欢,我立即双手奉上。”
“欸,”太子摆了摆手,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再说,那是父皇赏赐给你的,我拿了去算什么?只怕叫那些御史们知道了,又要参孤一本了。”
他说着,便哈哈笑了起来,恭王也跟着笑了几声,道:“实不相瞒,殿下,我今日来拜访,确实还有一事。”
“孤就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太子呵呵笑道:“说吧,什么事情能劳动得你大驾?”
恭王道:“王妃有一位手帕交,姓施,名婳。”
他说着,顿了一下,看向谢翎,道:“这施姑娘也是谢侍读的姐姐,听说被殿下请到了府中做客,如今有些急事想找她,不知殿下能否行个方便,让这位施姑娘先回去?”
闻言,太子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一声,道:“原来是这事,可是,孤不记得府中来了什么施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