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今晚主动点?”刘慕辰轻声呢喃。
王府门前一片寂静,萧炎独自一人坐在台阶上,他仰着头,如墨玉一般的眸子里倒映着半月清冷的光辉……
刘慕辰走到门口,看到得便是萧炎这一副“伤春悲秋”的模样,心里微微一动,趁萧炎出神之际,他蹑手蹑脚地绕到他身后,正想伸手去蒙他的眼睛,手腕忽然被人一抓。
眼前的景象迅速翻转,下一刻,刘慕辰毫无征兆地落进他的怀里,身子横在萧炎的腿上,两人鼻息交融,双唇几乎贴在一起。
“舍得回来了?”萧炎用手指拨开刘慕辰眼角的头发。
刘慕辰无奈一笑:“王爷知道我去哪儿了?”
“贵妃娘娘亲自派人来知会我。”萧炎顿了顿,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她倒是明白我,若非如此,就算那是后宫,我也非要带人闯上一闯。”
刘慕辰被萧炎那无所顾忌的任性话给逗笑了,他道:“为何坐在门口?”
萧炎将头埋进刘慕辰的脖子,沉声道:“想快些见到你。”
刘慕辰轻笑:“日日都见,还差这一时半会儿?”
萧炎沉默,不答反问:“她找你去做什么?”
刘慕辰:“他想让我帮她查沈王妃跟竺兰人是不是暗中勾连,这才使鸿影郡主被人掳走。”
搂着刘慕辰的手微微一顿,萧炎抬起头,他盯着刘慕辰的眼睛,里头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怎会找上你?”
刘慕辰不觉奇怪:“只有我与王爷知道鸿影郡主的生世,她若想查,自然也只能找我们。”
萧炎不以为然:“她能从皇宫大内找人把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你觉得她会没别的办法调查真相?”
刘慕辰眉头微蹙,他察觉到萧炎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太对:“那王爷觉得是为何?”
萧炎用指腹慢慢摩挲刘慕辰的脸颊,好半天,他才无根无据地吐出一句话:“难道不是因为三哥对你另眼相看,所以她才夫唱妇随?”
刘慕辰微微一愣,萧炎这番话与贵妃在合薇宫里的那番话着实有异曲同工之妙,任凭他巧舌如簧,一时也找不出辩驳之词。
萧炎直直地盯着刘慕辰,在两人之间徘徊多日的那种怪异的气氛又渐渐生了出来,半响,刘慕辰喃喃道:“不管旁人是何用意,我帮她,只是想知道真相,王爷若是不放心,成日看着我就是。”
萧炎沉声一笑:“你的意思是说,我即便把你关起来也可以?”
“王爷何必如此玩笑?”刘慕辰蹙眉,他明明是想让萧炎跟他一起去查案,后者却强行扭曲他的意思。
你又怎知道我是在玩笑?
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被萧炎拼命摁进嗓子里,眼里闪过一丝挣扎之色,良久,他轻道:“我只怕不能陪你去查案了。”
刘慕辰愣了愣:“朝中有事?”
萧炎犹疑,刘慕辰千年也等不来一回他闪烁其辞的模样,当即觉得大事不好,他紧紧攥住萧炎的袖子,急道:“怎么了?”
萧炎握住他的手,终于坦言:“我请父皇让我出征襄助三哥,韩勋为副将,大军明日就要开拔。”
刘慕辰张了张嘴,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萧炎仍由他抓着,两人之间仿佛度过了一个寒暑,良久,刘慕辰才堪堪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今日说有事去找皇上,就是为了带兵出征?”
他垂着头,半边脸掩在被萧炎弄散的头发里,嘴角的弧度若隐若现,轻浅至极。
萧炎不知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心头仿佛被万根毒针狂刺,扎得他几乎就要窒息,搂着刘慕辰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心里莫名觉得有些不安。
“这是好事。”刘慕辰露出被头发挡住的脸,神情一如往昔:“王爷早立军功,于大局有益……”
刘慕辰顿了顿,他本来想说战场凶险,让他自己小心,可转念一想,萧炎向来极有主见,谋略武功皆是上乘,这话说了又等于没说。何况他这么快就决定带兵出征,甚至连将决定告诉他的时间都没有,一定是早有想法……
刘慕辰想到这儿,心里忽然翻江倒海一般得难受,连告诉他的时间都没有……这般突如其来,让他有一种自己被隔绝在外的感觉。
如果他告诉他,他可以不查什么案子,他可以替他分析形势,甚至可以陪着他去战场,可是萧炎没说,那这些就无从谈起……
刘慕辰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心里莫名觉得有些委屈,可他和萧炎都是男人,他不可能像女子一般跟他哭哭啼啼地抱怨,萧炎或许也是觉得事态紧急,自己必然会理解他,所以才没有马上告诉他……
刘慕辰发现自己自我安慰的本领实在登峰造极,这许许多多的理由与借口一起编织起来,心里似乎就没那么难受了。
“今日父皇召见萧恒。”萧炎冷不丁开口,说得却是与他明日出征毫无关系的话:“他也怀疑郡主被人掳走一事事有蹊跷,暗中下令让萧恒彻查此案,这萧恒是敌是友尚未可知,不过我暗中打听到自他任大理寺少卿以来,就一直客居潘煦府中。”
刘慕辰睁大眼睛,只觉萧恒这人处处都是谜团。
虽说大理寺少卿官阶不低,但他堂堂一个状元郎,又是连亲王府的世子,若想在朝堂上一展拳脚,有的是比这更合适的官位,何况萧世显看重他,暗中询问过他的意思,可他却偏偏选了这么个位置。
而如今他有好好的宅子不住,非要搬到潘煦那儿,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