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祁连埋着头,不去看坐在自己对面的江临覆,耳根红了个透。

江临覆则是满怀兴致的上下打量着祁连,似乎这一夜的奋斗还没能消耗够。今天他早早的便爬起来上朝去了,但不禁暗叹应该给丞相多请一天假的。

原本已经很累了,可是一下朝,一过来看见祁连,就又是j-i,ng力满满。

而且有了这一夜实质性的发展,江临覆望向祁连的目光愈发的无遮无拦,透着赤/裸裸的爱怜。

这可恼坏了什么也不知道的祁迄,他今早一起来,就看见使节们絮絮叨叨,神神秘秘的,一个二个的脸上是兴奋又为难的表情,但问起来却又不回答。现在看起来,这被隐瞒的绝对就是江临覆和祁连的事!

这两人又在他没看到的地方干了什么!

这一个早上,祁迄都闷闷不乐的,看着江临覆满面春风就来气,要不是之前答应了祁连不要随便动气的话,他才不会百般忍让。

说起来,这祁连干嘛这么维护江临覆啊!但既然答都答应了,他就只能捏着筷子恶狠狠地用眼神秒杀。

祁连在桌下拉了拉祁迄的衣服,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压制住,“阿迄,你不是说要和司马公子切磋武艺的吗?别让人久等了。”

祁迄长长的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状的拍拍自己的额头,前几日败在了司马寻的手下让他很是不爽,一直为这事耿耿于怀,所以便提出和司马寻好好的较量较量。

司马寻倒也不在意,茫然的点点头,但转个身就已经忘了,也许他根本没有听清祁迄叽里呱啦的到底说了什么。

这也是不久之后,皇宫上上下下的人看到的一个持剑的男子追着他们的御前带刀侍卫满皇宫跑的可乐场景的根源。

祁迄瘪了瘪嘴,看看江临覆,斟酌再三,最终还是刨了几口饭便匆匆离去了。

祁连忽然觉得,这祁迄在琦江国的这一个月里是不是也有些改变了,但至于哪里变了,从什么开始变的,却不知道了。

早饭过后,其余的使节都纷纷以各种各样的借口离开了,只留下了江临覆和祁连。

“你别这么看着我……”祁连想抽出被江临覆紧紧握住的手,却被更大力的反握,但让他最不好意思的就是江临覆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就要多看看!”江临覆也不含糊,撑着头笑嘻嘻的说。

祁连无奈的轻叹了口气,也不和他在这方面计较了。

“你是不是有话要给我讲?”

一整个早上祁连都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江临覆也很在意。

祁连犹豫了片刻,才凑近江临覆,低声道,“林,我可能要回去了。”

江临覆一惊,“回去?”

“恩,昨天我们在山里碰见的是十九皇妹祁枝儿和大皇父祁宿,他们告诉说大皇兄已经批准了我可以回南安了。”祁连有些心虚的道,因为他看见江临覆的脸色越来越沉,“皇兄好像不打算和亲了……”

江临覆低着头,久久不说话,然后拍案而起,大吼道,“这祁遨搞什么啊,这事儿岂能是说反悔就反悔的!”

祁连也不知怎么开口,虽然之前祁迄也提过十五在和祁遨谈,成功率貌似也很高,但他没想到来得竟这么快。

祁枝儿告诉他这个消息时,他的惊愕程度可不低于江临覆。

这开始让来的时候不想来,这让走的时候又不想走了。

事情变化的总那么不随人意。

请求取消和亲的奏折是在三天后送来的,纵然江临覆千不想万不愿,但事实摆在眼前也让他很无力。

原本想多瞒祁迄一段时间,按照祁迄那性子,若是真知道这消息,岂不是直接拉着祁连就走。在江临覆的隐瞒下,这三天祁迄也还算没出什么大乱子,除了在司马寻那边闹闹。

说起来司马寻这几日还真是不好受,一大早起来就看见祁迄抄着把长剑守在丞相府外,二话不说的砍过来,害得他一整天都要躲躲闪闪的。

天知道到底什么时候他惹了他啊!

这一日,司马寻总算松了口气,因为祁迄在接到取消和亲的消息后欣喜万分,直接就冲去找江临覆,和他理论了半天,最终好说歹说的总算是没动手,这倒是让旁人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江临覆刚刚下朝,满脸的不悦。

他的身后,金銮大殿上,密密麻麻跪着的几十号人也一点不好受。

其中最郁闷的当属司马意。

你说说,这一大把年纪容易吗!这小皇帝因为私事闹闹脾气,在房里打打闹闹也就算了吧,干嘛要拿到朝上来啊!

整个早朝都是闷闷不语的,把上奏的大臣都弄得一愣一愣的,然后又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拍着椅把怒吼,“闹闹闹,闹什么闹,全给我跪着,谁动砍谁!”

他到底知不知道皇帝是不能乱说话的啊!

可怜他这三朝元老,现在还得规规矩矩的跪在大殿之上,一动也不敢动。

而且更让司马意没想到的是,这种事开始呈周期性发作,频率还挺高,每过个一两天就会来一次。

一跪就是一整天,可是苦坏了一干大臣。

他们这是造的个什么孽嘛!

转望头脑一片愤怒的江临覆,他气冲冲的走在前面,司马寻惶恐的跟在后面。

他从来没看过这样的江临覆,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江临覆烦啊!

原来这立后、先皇的事已经够他烦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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