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就慌了,一时没注意,现在想来,为什么看到他戴黑手套就有不好的感觉?为什么好像知道他有这习惯?为什么会因此感到很生气?这也都是雄性动物的圈地本能?
在这之前……
向东想起两人发生关系的那个晚上……
……酒店里有安全套。
他也拿了。
但文怡却说:“这个牌子不行,你会过敏。”——结果就是让他直接进入,还射在最里面。
他的确对很多东西过敏:防腐剂、很多种类的化纤、工业添加过多的橡胶……等等其他。他从小被非常精细的养大,接触的都是纯天然的绿色制品,在面对人工制品和污染的时候,防御总比别人要低得多。
但这件事,只有很亲近的朋友和下属,类似唐毅和乐正阳他们才应该知道。为什么文怡会知道什么牌子的安全套他会过敏?而且……向东越想越觉得不对:就yī_yè_qíng来说,让对方直接留在身体里似乎也太……
“怎么了?”文怡握了握包扎好的手,抬头看他黑沉的脸色吓一跳。
向东头痛。皱着眉不说话。
站起身后撤两步。
“向东?”文怡跟上去,微踮起脚,看他的眼睛。
向东总觉得有哪里出了问题,想要逃,伸手推开他:“啧,我们没有那么熟吧?”
文怡的表情瞬间凝固,片刻从暖春退回寒冬:“……好吧厉先生,需不需要我帮忙叫医护人员或者救护车?”文怡退回到安全位置上,重新把手套戴起来,“您看起来不太舒服。”
向东迟疑着,摇摇头。
他想起这两天的梦,那个纠缠在他梦里捉住他心脏的人,那个人,也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向东又去看了心理医生。
这一次足足呆满两个小时。
他不断地反复问医生这样的梦境是什么意思,梦有没有可能是现实的投射,又或者,更具体一点说,以前曾经交往过这样的人。
他现在的心理医生——同时也是唐毅和他共同的好友萧默晨——先是摆出专业的姿态,拿着出论著再一次向他强调“梦的解析”那一套不但已经过时,而且被证明是错误的;紧接着以朋友的姿态摆出一张不胜其烦的脸:“向东,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我无数次了。”他翻着白眼,“所以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答案呢?我如果告诉你,对,你之前是有交往的人,梦里就是见到你以前的恋人,你相信吗?”
这倒把厉向东问住了。
他失去记忆的时间段是高中那三年,从年龄上来说算是——早恋?
厉向东早恋?
这个假设一进入脑海,向东自己就笑起来:“果然……不太可能。”——虽然已经不太记得,但他自己的行事作风他还是懂的。厉家不同于其他有交际的大家族,老爷子非常传统,在一众西化的风潮中特立独行。厉向东从小跟在爷爷身边长大,被教养成为一个真正中国化的“君子”,严整端方,重视责任义务多过个人享受,“必须做的事”和“想要做的事”有冲突一定会先选择前者。
这样的他居然有早恋经历?
简直和天方夜谭差不多。
“是吧。”默晨耸耸肩,“你自己都不信的事,为什么要一次一次地问我呢?——我知道啦,你最近,刚刚,呃,有了人生第一次体验,而且这体验还有些违背你的日常行为准则,所以自然心理冲击要大一些。但事情发生了,多想它也没有意义,把现实中发生的事和梦境无端地联系起来就更荒唐了。无论作为你的医生,还是作为朋友,我都想说,胡思乱想,纠结于梦和过去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帮助。不如多关注当下,着眼未来?”
咨询室里的默晨穿着西服、带着无框眼镜,透露出和平日不同的专业气息,连说话的声音和节奏仿佛都经过精密计算,方便以最舒适的角度送进人的心里。
向东沉吟片刻,感到有些被说服:
这半个月来深受文怡困扰,对嘉音不够上心,以至于很多时候嘉音都用带着忧虑的目光望着他——虽然他和嘉音之间并没有开始,但这样的“三心二意”总在道德上折磨他,静下来想想确实蛮不好意思。
可是……
……究竟为什么,只要想到苏文怡,总觉得有点放不下呢?
因为是第一次和人有这样亲密的身体接触吗?
还是真因为他笑起来和嘉音有点像?——自己有那么颜控吗?
向东信步走出咨询室。
总觉得错过了什么。
一时神游,心思飘得很远。
所以,他没听到默晨看着他的背影给人打电话,说“情况不是很稳定。脑和记忆这方面非常复杂,就算现在的研究也只进行到很浅薄的地方……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会想起来,只能说尽量控制……不,不要谢我,向东也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
也没有感觉到手机在口袋中不断震动。
直到他回过神拿出手机,才发现整整六个未接来电,全是许嘉音的。
向东一下就慌了:
在他和许嘉音的交往史上,还从来没有过漏接对方电话!就算深夜三四点的来电也从不漏接!
他连忙打回去。
“师兄?你不来了吗?”嘉音的声音隔着电流,听上去不太对劲。
向东这才想起他今晚约了嘉音吃饭,并且带他去看最近新出的闻艺复兴时期画家的展览。
结果居然忘记了。
认识以来他第一次和忘记和嘉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