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已经没几两肉了,肋骨清晰可见,锁骨凸起,整个人已经削瘦到不成人形了。
只是短短半年而已,自己才是那个颠沛流离,吃尽了苦头的人,可是为什么反而是生活平稳,条件优渥的贺扬波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刘一航的眼眶有些发酸,他把贺扬波身下的被子掀起一个角,搭在贺扬波光裸的身上,转身去浴室打开了太阳能,浴缸里放好了热水,才又走回到卧室。
贺扬波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肚子上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他有些难受,动了动,立马又感觉得y部又酸又麻,上一次有类似的感觉,还是被刘一航强上的时候……
刘一航......
刘一航!
昨晚模模糊糊的回忆慢慢回旋在贺扬波的脑海里,他不确定那是真的还是又一次一厢情愿的幻想,可是,昨晚的刘一航是那么真实,真实到那一场仿佛无休无止的x爱也是这么逼真。
突然之前,贺扬波猛地想起昨晚两具身体地相交在一起的场面。
那一定不是梦!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旁睡得昏天黑地的刘一航被他吓了一跳,眼睛还闭着,人却跟着贺扬波坐了起来,头发乱成鸡窝,被子从他胸前滑落,堆在fu部,露出黝黑的、健壮的x膛,他打了个哈欠,眼睛半睁半闭着,含含糊糊地叫了声:“贺哥……”
贺扬波惊慌失措地看着身旁的人,不可置信地长大了嘴,半晌才发出几不可闻的声音:“一……一航?”
他的嗓子是哑的,声音里蒙上了一层满怀期待,却又小心翼翼地雾气,刘一航的鼻子顿时就酸了,他吸了吸鼻子,低着头,小声回答:“是我啊。”
贺扬波有些不相信地伸出手,想要摸摸他,可是又不敢,只是无措地悬在半空中。
刘一航伸出手去,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处,朝他扯出一个微笑:“不信你摸摸看,是我啊……”
贺扬波的眼睛瞬间蒙上一层雾气:“是你啊……真的是你……”
贺扬波差点要哭了。
“你是不是......是不是也以为……以为我死了?”
贺扬波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怎、怎么回事?”
两个人还赤裸着上身,但是空调已经被刘一航打开,屋里的温度不算低,但刘一航看着贺扬波嶙峋锁骨线,不满地皱了皱眉,帮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才说到:“他们搞错了。”
“搞错了?”
“嗯......那天,疫情爆发得太突然,接到通知的时候,我们还在多多马的国立医院开研讨会……去了坦桑尼亚那么久,那还是我们第一次去大城市……”说到这里,刘一航自嘲地笑了笑。
“当时,说走就走,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派往不同的地方,立马背上医疗箱就走……谁知道混乱之中,陈昱峰拿走了我的医疗箱……”
“陈昱峰就是感染了病毒的那个……”刘一航的声音有些哽咽,贺扬波的大脑还处在当机中,茫然无措地看着他。
“他也是医学院的学生,学麻醉的,年年拿奖学金……我之前和他认识,但也不是很熟,在坦桑尼亚也被分到不同的救援队,一直没什么机会说话……一直到那天的研讨会,我们俩才有时间说上一会儿话……我们俩坐在一块儿,东西也放在一起……大概就是那会儿,他走的时候,把我的箱子拿走了……”
“那边怎么说呢……条件还挺差的,医疗箱就算是最贵重的随身物品了,护照现金银行卡什么的,全在里面……”
“陈昱峰去的是重灾区,不只是医疗落后,当地人连温饱都成问题,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我不是很清楚……只是后来听说,陈昱峰和他同队的领队医生同时感染了病毒,根据后来的研究,大概是因为他体内缺乏某种抗体,以至于病毒迅速扩散,在二十四个小时内蔓延至身体重要器官……”
“和他同队的医生有的因为感染病毒而失去生命,有的则是立刻被隔离……领队医生是中国人,他也感染了病毒,没多久,人也没了……”
“当地卫生部门的人没法和中国派去的医疗队的其他人取得联系,只能凭借他们身上的护照信息确认身份……”
“巧的是,陈昱峰和我脸型相似,外国人看不出具体差别,而我和他血型相同,骨骼年龄也接近,再加上当时情况复杂,尸检人员并没有过多注意,报上去的死亡名单中,就是我的名字……”
“我在结束救援任务后,同样因为疑似携带病毒被隔离了一周,等我从医院出来时,才得知自己已经被确认死亡……他们说,已经联系了家属, ‘我’的尸体很快就能运送回国了……”
“我当时都快被吓傻了,多亏了付医生,他陪我到大使馆说明了事情的情况,然后我又等了几天,使馆给我开具了身份证明……我昨天中午刚到家……”
“解除隔离的当天我就联系了家里……陈昱峰的遗体正好在当天被运送回国,和家里人联系上之后,他们立刻又和学校、陈昱峰的家人以及相关部门联系上……”
“总是,我等待的那几天,就是中国这边和坦桑尼亚那边互通有无......”
“我昨天回家了,家里人都挺好的......我妈做了很多菜,都是我爱吃的…..但是,我好久都没吃肉了,昨天刚吃了一口就差点吐了……把我妈吓得脸都白了……”
贺扬波皱着眉,心疼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