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是鸟,我叫喳喳啊。”那小鸟歪着脑袋看着他道,“我还没有名字呢。要不你给我取一个?”

玉衡哪里会取名?他想起师叔曾经说过,外面的世界有种色彩斑斓的东西叫做“花”,于是就给这鸟取名叫做“花”。

“我一只鸟为什么要叫花啊?”小鸟晃了晃脑袋,又道,“也行吧。那你就叫我阿花吧。你有吃的吗?给我点吃的你就是我的主人了。”

玉衡屋里刚好有师叔偷偷留给他的果子,他便极为慷慨地喂给了小鸟,从此就成了小鸟的主人。

小鸟给他讲述外面的世界如何有趣,如何美好,还时常飞出去摘很多漂亮的花送给他。一人一鸟朝夕相伴,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

后来有一天师父发现了阿花的存在,责备玉衡荒于练剑,就要把鸟烧了。阿花吓得逃出了后山,玉衡也被师父狠狠责罚了一顿。

小鸟走了以后,再也没人同他嬉笑玩闹,他的世界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过了一阵子,他实在想念那只鸟,便央求师父放自己出去找。师父不允。玉衡失落不已,乖顺了几日,后来忍不住偷跑了出去。没想到阿花一直在外面等着他,见了他,立刻凑过去亲昵地蹭他的脸,然后撺掇他逃离这鬼地方。

玉衡头一回离开后山,也想去见见阿花说的花花世界,就跟着鹦鹉下山了。

只是他无家可归,又无亲人可寻,倒也没打算就此离开师门,只不过想出去转转就回来。

二者走走停停,一路游山玩水,看尽风光,没几日来到了万剑镇。

恰逢那一年的论剑大会正火热进行中,阿花看热闹不嫌事大,就鼓励玉衡去参加。

“就去试一试你的本事,看看你有多厉害。”阿花站在玉衡肩头,对他道,“我的主人肯定是天底下最最厉害的!”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可说不准。”玉衡抱着剑,看着来来往往的剑修,有些紧张。

阿花在他肩上走来走去,极力劝道:“试试就知道了。”

玉衡还是很犹豫,他已经瞧见自己的同门了,料想师父也在此处,有些不敢露头。他打算带着阿花赶紧回去,装作从没出来过的样子。

阿花却抓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你若是赢了,就可以同你师父谈条件,让他给你自由。往后我就能带你去更远的地方玩,大美云州,壮丽秦川……有好多你从未见过的风景,有各种漂亮的花儿,还有一些好吃的果子!”

玉衡被它说得心动,又对自己的剑法没几分自信,生怕打输了给师父和师叔丢脸。

后来阿花偷了别人的面纱让他遮住脸再上场,若是赢了就同师父相认,若是输了就麻溜儿回去练剑。玉衡觉得甚妙,就听从了它的安排,蒙着面纱登上祭剑台。

只是他不知道,他虽然遮着脸,但他师父和师叔却凭借他的佩剑一眼就认出了他。但那时他已与别人交上手了,纪濯云不好将人从台上拖下去,只能等他打完。

玉衡却一时半会儿没打完,他赢了一人后,很快又有其他人找他切磋。

他茫然无措,低头问怀里的鹦鹉:“怎么办?要继续么?”

“继续继续!打到你输为止!”鹦鹉这么一说,他只好挥剑接着打。

那头纪濯云本要去把他拎回家,却被师弟拦住了。他师弟想检验自己的教学成果,看看玉衡到底到了何种程度。这一等,玉衡就战到了最后。

当场上只剩下他一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他尤为局促不安。主持论剑大会的方家家主上前请教他尊姓大名,玉衡甚少与人接触,全然不知如何应对,仓皇间冲向自家师父,躲到了他和师叔身后。

纪濯云于是带着谦和的笑容认领了自己这优秀的弟子,并报上了他的大名,让所有人知晓了这个天才剑修的名字。

玉衡稀里糊涂捧回了属于胜者的奖杯,又跟着师父师叔一起回却尘台。

路上阿花让他跟师父谈条件,他却缩着不敢,最后还是鹦鹉上前帮他谈判。纪濯云本不愿答应,但他师弟帮着求情他便点了头,不过条件仍是严苛,每年只准玉衡远行一次,七日内必须赶回,而且只要出了后山就得戴上面纱。

鹦鹉不解:“他长得这样好看,为啥不让露脸啊?”

纪濯云道:“要让他保持神秘,懂不懂?”

阿花不懂,在它看来,漂亮的人和物就该肆意招展,而不是遮遮掩掩。但人类的想法总是千奇百怪的,它也不能勉强,这臭老头允许它陪在主人身边它就满足了。

此后玉衡的生活并没有多大变化,回到却尘台后他还是待在后山一如既往每日练剑,偶尔门派中举办什么重要庆典时师父会让他出去参与,不过也不需要他发言或者出主意,只要他带着帷帽坐在那里充当吉祥物就好了。庆典一结束他又得赶紧回到后山,继续练剑,继续与白雪共长天。

纪濯云需要他足够神秘,还要他足够优秀。

每隔四年他会亲自领着玉衡去参加论剑大会,师徒二人约定好,若是玉衡赢了,就可以和鹦鹉出去玩一个月;若是输了,就两年不能踏出后山半步。为了能出去玩儿,玉衡总是拼命想赢到最后。前几届他经验不足,也输过,阿花陪他在后山闷得发霉,又不肯丢下他单独出去玩。他十分愧疚,只能发愤练剑。

后来闭关了几年,再出时就开启了他的时代。

直到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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