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不知道,问了当真吓了萧邢宇一跳。
里正道:“是离我们漯河县不太近的镇子,那边比我们这情况好许多,听说这里聚集了十里八乡的老人孩子,便花重金请人不远百里送来物资照拂一下。一应事物都是托那边米店的黄老板置办的,我和他见过几次面,他跟我说的那是一位豁达的公子,捐赠了好几千两银子,我们这的人都很感谢他,只是他从来都没来过这里,我只知道他姓谢,好像是叫……”
里正想了想,拍手笑道:“想起来了,那位恩人姓谢,黄老板说他叫谢宁。”
“谢宁!”
萧邢宇吃了一惊,“是不是二十多岁,带着个面具,一身黑衣服,身上还带了两把剑的一个年轻人?”
里正道:“我真的没见过他,只知道他的名字,不过黄老板好像说过,那位公子确实是带了面具……公子,你认识他吗?”
也是戴面具的?若真是这个谢宁,那萧邢宇铁定是认识了。
他激动的点头,道:“认识认识,他是个好心人,上次救过我的!”
里正喜道:“是吗,可不可以请公子帮个忙,下次公子见到了恩人,麻烦告知谢公子一声,我们县里的人都很感谢他,我们会将他的名字刻在碑上,感激恩人的帮助,让我们渡过最难的时候!”
闻言萧邢宇的笑容顿了顿,他也想再见谢宁呢,怎么说呢,他觉得谢宁这个人特别有意思,很羡慕他,特别想跟他交个朋友什么的。
此时玉姑姑已置办好马车,过来请萧邢宇了,萧邢宇二话不说便将手上的几张银票塞到了里正手里,便急忙离开,只留下一句话。
“虽然现在是夏天,可夜里还是很凉的,我看有几个孩子穿的衣服实在是太破烂了,怕是会受不住。这些银子请您拿去给他们置办些新的衣物,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好了。”
待年老淳朴的里正反应过来,萧邢宇已经坐上了玉姑姑找来的马,马儿甩了甩前蹄,便载着他的主人扬长而去了。
萧邢宇本是羞愧于百姓过得如此苦,他无德无能却安享富贵才有了捐赠财物的心思,也知道在此地,银两派不上什么用场。没想到在这里又打听到了谢宁的消息,心里对谢宁越发好奇了。
谢宁,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邢宇以为他贪钱,但事实上,他拿了敲诈萧邢宇的银两,回头便捐赠给了受旱灾苦难的村民,由此可见谢宁并不是个贪心的人,他还很善良。
但萧邢宇还是坚持自己的初心,他还是好想看看,谢宁那张面具之下,会是怎样的容貌。
定是很好看的吧?毕竟他是救过自己的美人。
萧邢宇如是想。
作者有话要说:
修正一下某些东西…唔…不要深究,什么旱灾作者都是瞎诌的!
第9章 第九章
断水城,南北交接处一个富庶的都城,建立在一方江水支流之上,将那一段水路截断,故而得名断水城,而这个地方,又是江南许多江湖人的聚集之地。
天黑前到达了这个从未听过的城镇,距离从徐州傅府逃离,已过了三天,再过不到几日,他们便要绕道金陵,而后改水路直去扬州了。
可萧邢宇是奢侈得出了名的皇子,衣食住行头一次和普通人一般简陋,不说那锦棉衣料磨得他的皮肤红了一层,水土不服又对食物挑挑拣拣,还要连赶了好几天的路,到了断水城时,已然瘦了一大圈。
“这几天天天走那荒无人烟的山道,晚上还宿在村民家中,连像样的吃的都没有,终于能舒服一下了。”
街上很多人,叫卖的小贩,路过的行人,有佩剑的少侠,娇俏的少女,充满活力喧嚣的场面,让这几天几乎对外界脱节的萧邢宇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玉姑姑在身后牵着马,不语。
路线是萧邢宇自己制定的,他虽然并没什么心机,但却并不是个笨蛋,且很警惕,他绕的路都是旁人不会想到的路,虽然远是远了一点,但绝对很安全,当他说出这条路线时,玉姑姑也吓了一跳。
本以为萧邢宇是忍不下去的,但这几天他也熬下去了,玉姑姑本以为他只是个好吃懒做胸无大志的绣花枕头,若不是太上皇有令,她也不会保护萧邢宇,这几天下来,倒是渐渐产生了一种信服感。
不管如何,萧邢宇已经是她的新主子了,而且太上皇亲自教导出来的孩子,就算大家都拿他当傻子,但实际上他又怎么可能会是个真傻子呢?
说起来路上还有些蹊跷的地方,萧邢宇本来的路线里并没有断水城,他比谁都要警惕许多,怕死的很,好不容易活过来,上天哪还有第二次机会眷顾他,他自然比谁惜命。
可就在上一个村庄,他们要走时,前边的山路突然发生了山石滚落,堵住了道路,这边不得不来了断水城。
大旱天的,哪里来的山石滚落?萧邢宇心想这若不是天意,便是人为了,当然他也意识到,就算退回去,后面也有可能会更加危险。
萧邢宇边走着边吩咐道:“先去找个客栈住上一宿,明儿立马走人吧。”
他看起来心情挺好的,大抵是路过的某个侠女精致的容颜取悦了他的心情。
玉姑姑道:“这么快就走?”
萧邢宇笑眯眯地道:“人太多,太杂,玉姑姑,我把命交到你手上,你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我安全吗?”
玉姑姑沉默,从踏进这座城池的第一步开始,她便知道了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