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吗?”
“晚点我再问问。”两分十四秒,似乎只是很短的时间,但在这两分钟里,路重帆已经问了所有他非常关心的问题,并且得到了路轻舟的回答,主要是关于闻人谦的,毕竟在路轻舟这个年纪里,最让路重帆操心的就是闻人谦这件事了。
闻人谦怎么样了?
仍旧那样。
还没想到解决的办法吗?
正在尝试。
他回想了一下路轻舟的回答,对路母说道,“估计是不会回来了,妈你也别报太大希望。”
路母点头,发髻间的簪子因为这动作闪过了琉璃般的光彩,路重帆一眼就认出了这只簪子,这是母亲去年生日时父亲送她的礼物,纯手工制作,不假他人之手。她用手笼着披肩,淡淡说道,“舟舟和那个人之间,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路重帆立即就笑了,“我们能有什么事瞒着您?”
他挂完了擦手的毛巾,路过桌子顺手就倒了杯茶端给路母,路母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放在一边的小茶几上,他便毕恭毕敬地照做了。
路母继续说道,“舟舟在家的一个月,他没有一个电话。”
“那几天轻舟一直关机呢。”
“也没有露过面。”
“以前他追太紧了,这个月让轻舟放松放松。”
“帆帆。”
“我错了,妈!”路重帆立即跪倒在路母面前,语气诚恳地低头认错,“妈,只要别这么叫我,其他一切好说……”
路母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来,她摸了摸路重帆凑过来的毛绒绒的头,将那蓬松的发型往脑壳上压了压,冰冷的语气微微软化了些,“舟舟和那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路重帆不带一点犹豫,“闻人谦被车撞了。”
“哦?严重吗?”
“还行吧,只是断了一条腿,现在石膏都拆了。”
“还有呢?”
“……没了,真的没了!”
路母无波无澜的眸子望过来,路重帆努力地装作面色如常般接受那股视线,暗自决定等以后闻人谦回到自己身体里之后,他再打他几顿出出气才行!他面上摆着表情,路母却低下了头,抚摸着自己修剪圆润的指甲开口,“他是不是不要舟舟了?”
“怎么可能!”
路重帆反驳的同时也悄悄松了口气,可惜他这个瞬间幅度虽然小之又小,但还是被路母看到了,她刚要说话,路父却在这时小心翼翼地在房门口探出了脑袋,可怜巴巴地叫了声繁若。
“爸。”路重帆叫了他一声。
路父便对他说道,“你和你妈说完了没,你已经霸占她将近半个小时了!”
“……”
路重帆表示自己非常无辜。
“走吧。”路母瞟了路父一眼,便拢着披肩起身,路父欢喜得和个孩子一样,一把挽住了她的手臂,路母的神情依旧淡淡的,仿佛此时此刻对她温柔备至的不是与她相处了二十多年的丈夫一样。在出门的时候,路母转过头对留在里面的路重帆说道。
“舟舟的事,你心里有数。”
“舟舟怎么了?”
路父在一旁巴着路母的手臂紧张兮兮的问。
路母没理他,只盯着路重帆看,在看到路重帆点头后,才带着路父消失在走廊,站在原地的路重帆有些头痛地捂住头,路轻舟的事,他心里才没数呢!
……
路轻舟挂了路重帆的电话,现在正在教室里顶着老教授视而不见的目光发呆。
这会儿是上课时间,教室里却仍旧可以听见一些嗡嗡嗡的嘈杂声,两个多月没见着面的同学们再度相聚,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抢坐最后几排的人围拢着交头接耳,而常年占据第一排的妹妹头班长及霸霸们则是认真做着笔记,为将来的考试周服务班级。
处于前排和后排中间的路轻舟,在自顾自撑着下巴望着窗外发呆的时候,被同桌撞了撞胳膊,拉入了窃窃私语的阵营中。
“上次咖啡店的那人,是不是那谁?”
他问道,路轻舟点点头。
“他记忆恢复没?”
“没有。”
“还没有?”同桌的表情看起来比他还愁,“那怎么办?都这么久了,我看是恢复不了了,轻舟,我劝你还是别在这一棵树上吊死,我看你比两个月前瘦多了。”
他晃了晃路轻舟身上白体的袖子,啧了两声,“你瞧瞧,你妈看了不心疼?”
路轻舟给他看,“这是今天的任务。”
“真的假的?”同桌一脸惊讶地在里面扒拉了两下,整整一个包全是吃的,还没有任何虚假的填充物,他不禁对路轻舟能否将今天的任务完成产生了质疑,“这么多你确定吃得完?要知道你之前的食量可跟鸟没什么区别。”
“努力吧。”
路轻舟拆了一个三明治,麻雀一样地咬了一小口,然后慢慢嚼着,如果按照他吃这一口所花的时间及这个三明治的大小来计算,极有可能到了中午吃饭时间,他还没解决完这一个。
“如果今天的任务没完成会怎样?”
同桌忍不住问道,路轻舟这副忍辱负重艰难下咽的样子,实在看不出带着这一包食物到学校来会是他自己的意愿。路轻舟咽下去第一口,便放下三明治休息一下,听到同桌这么问,他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死板板的毫无起伏。
“会被逼着做讨厌的事。”
“讨厌的事?”再问下去似乎要涉及人家隐私了,同桌向来都对这方面的事比较在